随着新科进士的诞生,进士们的工作安排也随之产生。
陈邦直费心思虑一番,又与弟弟邦彦修书,兄弟二人商量了几回,有意让他去地方上做实事,熬几年资历,再做地方长官。
听了伯父的话,青柏沉吟了一番,答道,“大伯,我想去都察院。”
“都察院?”陈邦直叹了一口气,都察院监察百官,要做都察院的官,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祖父也是起于都察院,侄儿想继承祖业,清正刚纪,以正法度。”青柏坚定的答道。
陈邦直知道这个侄儿不是困于书斋之人,见了不平之事,只是没想到会这样选择,况且这也是臣子本分,且让他去都察院,从底层做起也罢,或者到地方上历练也好,总归还不至于让他去做长官。
过了几日,青柏的任命就下来了,是都察院经历司经历。
没想到这个时候,黄融的任命也下来了,是宁波的司户参军。
如此一来,知棋就要跟着黄融到宁波去了。没想到她来京城还不到半年,又要回南去了。知棋心里自然是欢喜的,可是父母亲人都留在京城,便是回了家乡,也终究是无趣。
自从知棋离开,青柏上衙,陈夫人总算是得了闲功夫。
“知书,知画,娘带你们去红螺寺烧香。”陈夫人一身轻松的笑道。
“哎呀!娘,这回可得给我添一根金钗了。”知书挽着母亲的手臂撒娇道。
“去去去,你及笄的时候添了一套首饰,你妹妹这几年一样也没有添上。”陈夫人搂过容音,小女儿乌发如瀑,发髻上只带着两只珠花,实在是简朴的很了。
“娘,我就不用了,我也不爱那些金银珠玉,平白浪费银钱。”容音知道家里最近开销颇大,何况京城物价高,接下来几年的生活费,也是很大一笔开销,何况三姐姐的嫁妆,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这怎么行呢?”陈夫人正色道,“小姑娘家的,就应该打扮的漂漂亮亮,你瞧瞧咱们邻居家的小姐们,哪个不是珠围翠绕,你这般朴素,叫人家看轻了你去。”
“婶婶给我也准备了不少,明日我就带上。母亲莫要再买了。”容音还想要再说,却见知书脸上有些不悦,便改口说道,“要不然母亲给我添一对耳环可好?”
“这才对嘛!”陈夫人欣慰。次日便带了两个女儿出门了。
从广济寺烧香出来,陈夫人便带着女儿们去逛。知书打定主意要添一枝金钗,因此一出了广济寺,就拉着容音上了银楼。
陈夫人坐着喝茶,看知书挑来挑去,最后挑了一枝赤金嵌珠虫草簪。
容音只挑了一对珍珠耳环就罢了,知书见了,连连摇头,“六妹,你怎么挑这么老气横秋的耳环,来,我给你挑吧!”说着,便挑一对蝴蝶耳环,一对蝴蝶簪子。
“怎么样,母亲是不是俏皮多了。”知书满意的说道。
容音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是俏皮了许多,可是自己几十岁的灵魂,多少觉得有些幼稚。
“伯母!”一道男子的声音打破了母女三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