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艺录制现场后台休息室
空气里弥漫着综艺现场特有的喧闹与紧张。
灯光刺眼,工作人员步履匆匆,对讲机里的指令此起彼伏。
梁爽安静地坐在角落的休息椅上,手里捧着一杯早已凉透的咖啡,目光却紧紧追随着不远处被造型师和助理围住的梁砚。
三年了。
重生回到这个决定性的节点,梁爽的心境已翻天覆地。
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永无止境的会议邀约,此刻在她心中都化为虚无的泡沫。
唯一清晰的,是记忆里那本“小说”中,弟弟梁砚走向毁灭的轨迹。
那轨迹的起点,正是这档旅游综艺。
初她以“公司并购案关键期”为由,冰冷地拒绝了梁砚小心翼翼的邀请。
后来发生了什么?
公司给他安排了一个“关系融洽”的同门师妹做搭档,结果那朵“茶花”伙同外人,在镜头内外给梁砚挖了无数深坑,恶意剪辑、引导舆论、甚至利用私生饭事件推波助澜……最终将他拖入深渊。
“姐?” 一个清亮又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试探声音响起。
梁爽猛然回神。
梁砚已经结束了妆发,顶着他那张被誉为“神颜”的脸走了过来。
墨黑的碎发下,那双桃花眼在化妆品的修饰下更显深邃迷人,嘴角习惯性地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带着点睥睨意味的弧度——这是他在公众和镜头前的标准姿态,“砚王”的标签。
但在梁爽眼里,这刻意维持的“顶流光环”下,她清晰地捕捉到了一丝细微的紧张。
的手指无意识地捻着衣角,眼神在她脸上飞快地扫过,像是在确认什么。
“嗯,弄好了?”梁爽放下咖啡,声音是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柔和。
她站起身,自然地伸手替他理了理其实已经很平整的衬衫领口。这个动作,在前世,她大概十年都不会做一次。
梁砚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随即那点“砚王”的疏离感瞬间融化,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受宠若惊的光,像被顺毛的小狗。
他微微低下头,方便姐姐的动作,嘴角那点酷拽的弧度不自觉地加深,变成了一个纯粹开心的、带着点傻气的笑。
“好了姐。你……你真的没问题吗?不是说有个很重要的会……”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求证。
即便姐姐这次破天荒地答应陪他上综艺,他内心深处似乎还残留着过去无数次被工作优先推开的阴影。
“推了。”梁爽言简意赅,语气却斩钉截铁。
她拿起旁边保温壶,倒出一小碗还冒着热气的汤,“妈特意熬的,说让你润润嗓子,录节目费神。” 这是她重生后特意养成的习惯——把母亲对弟弟的关心,用自己的方式传递给他。她记得“小说”里,弟弟后期很孤独,连母亲的电话都常常错过。
梁砚看着那碗汤,又看看姐姐平静却不容置疑的脸,眼睛似乎亮得惊人。
他接过碗,小声嘟囔:“我又不是小孩儿了……” 话是这么说,捧着碗喝汤的动作却透着十足的乖巧和满足,那点在外人面前的“无限猖狂”消失得无影无踪。
“砚哥,直播采访马上开始,该过去了!”助理小跑过来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