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静静的，只有一道平稳的呼吸声。
他放轻脚步走到床边，注视端坐在床上的人，平日睡到日上三竿的人，今日天不亮便醒了，想想也能知道她多累。
卓翼宸挑开盖头，看着少女的脸，睡着的她文静得很，嘴巴还嘟着，不过她还是喜欢她醒着那种活泼的感觉。
他就蹲在床前看着她的睡颜，嘴角噙着笑意。
少女头上的发髻比她平日束得麻烦了不止一倍，更别说簪着的朱钗银环。
一手轻托发髻，一手摘发钗，放酒的托盘摆在一旁，不一会上面便摆满了各种钗环，将脖子上的璎珞摘下来时，武晨曦眼睛睁开了个小缝，又闭上。
伸出手趴在卓翼宸身上。
‘累。’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颈处，后背的触感瞬间让卓翼宸身上肌肉一下绷紧，武晨曦不舒服地拍了拍他。
“阿曦，你先起来让流萤给你换衣服好嘛，婚服繁重，你穿着睡不舒服。”
‘你帮我换吧！’
“我，我去帮你叫流萤。”
武晨曦坐直身子，‘可你是我夫君，今日又是我们大婚之夜你帮我换有什么不对吗？’
卓翼宸本就有些脸红，这下更是红透了，那耳尖更是。
刚睡醒脑子还没搭上线的武晨曦看见他的耳朵，好像很好咬……
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做了，耳朵湿润温暖的触感，卓翼宸的手攥得更紧了。
“阿曦……”
刚扭头就被武晨曦一巴掌拍回去，力道还不小。
呼吸声忍不住加重，卓翼宸眼中泛着水光，眼底却闪过一抹暗色，将人按住，自己出门去叫流萤进来。
武晨曦和进来的流萤两人大眼瞪小眼。
武晨曦平日都是自己换衣服，流萤还以为卓翼宸叫她进来是为了拆发髻，可自家小姐现在头发除了有点炸什么簪子发钗都没了。
‘我要沐浴。’
“那我去帮小姐拿寝衣”
卓翼宸去耳房洗漱，待卓翼宸带着一身冷气进屋时武晨曦还没回来。
刚刚坐下他便注意到床褥上的莲子花生……
握住两边褥角一抖，便全都集中在中间，白皙的手指出现在大红褥上，很容易令人联想翩翩。
武晨曦就靠着门框，看卓翼宸收拾床褥，又整整齐齐铺好，看见个小褶皱也会仔细搞平整，还将枕头摆放在一起。
卓翼宸有些害羞，想找些事转移注意力，一扭头就撞进了一双盛满笑意的眸子。
‘小卓真是我见过最心细的人了。’
“没有，怎么没将头发擦干，我去拿帕子。”
武晨曦甩了甩刚刚手中的帕子递给他，将人摁在桌子旁坐下，‘喏，擦吧。’
卓翼宸动作很轻，擦得很温柔，甚至还会将她的头发拨开擦里面的头发，眼神认真还带着些柔情，可惜没有镜子，否则武晨曦真想看看卓翼宸现在的神情，她也不想使唤他，还是算了。
擦完了武晨曦便朝他伸出手，见他一脸疑惑，无奈比划，‘新婚夜，你不会还要我这个新娘来主动。’
刚回温的卓翼宸一下又高温了。
‘难道说卓大人不会？’武晨曦勾住他中衣上的系带，打圈，十分夸张的表情。
“怎，怎么可能。”
‘呦卓大人怎么结巴了，不会是心虚吧！’
卓翼宸直接用帕子将她的手罩住，眼中暗色越发深。
“阿曦，你不能这样欺负我。”
武晨曦一个挑眉，即便没比划，卓翼宸也看出她想说的是欺负了会怎样。
卓翼宸吞了口口水，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刚刚他就想这么做了。
他的唇贴上了那早已觊觎已久的柔软，他像一个毛头小子什么也不管，横冲直撞，武晨曦闷哼一声，嘴唇好痛。
隐约能听到些啜泣声和一道轻柔的哄声。
外面风吹过，屋檐上挂着的红灯笼随着风摇摇晃晃，院外的水池中两条锦鲤掀起层层水波。
一夜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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