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雀儿下意识便要往后退,却被纤长的指甲挑起下巴,玉卿夫人看了他两眼,忽然笑道:
“原来是天生的炉鼎体质,难怪你这样疼他……”
这话灵雀儿在无极仙宗时也听过一次,本能的便有些抗拒,阴从缬此时将他往身后护了护:
“母亲,那我们去赴宴了。”
玉卿夫人轻笑了一声,才缩回屏风后:
“去吧,让你父亲少喝酒。”
出门前,灵雀儿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竟发现玉卿夫人繁复华丽的衣袍下钻出一截细细的银色蛇尾。
原来阴从缬的母亲竟是一只蛇妖。
出了门,腿都被吓软的灵雀儿半个身子靠在阴从缬身上,半晌才小声道:
“我不想再来了……”
阴从缬撩开幂蓠摸了摸他的脸:“怎么,母亲吓到你了?”
灵雀儿抿了抿唇,实话道:“我最怕蛇了……”
这话一落,阴从缬抚摸他脸颊的手掌也一顿,他轻轻笑了一声:“原来你怕蛇?”
“以前被咬过一口。”说着他伸出手臂递到阴从缬面前:“你看,还有……啊!”
灵雀儿泪汪汪的缩回胳膊,那白皙的小臂上被咬出了一排深深的牙印。
阴从缬替他放好袖子:“晚上再收拾你。”
宴会上人声鼎沸,城主是个身高九尺的威武男人,性格洒脱也不拘束俗礼,所以喝酒的喝酒,看姑娘跳舞的便流着口水看姑娘大腿,吵闹得厉害。
城主很喜欢这个和自己儿子一道回来的“贵客”,不仅给了见面礼,宴上还频频劝他多吃,说他这小身板看着多可怜。
灵雀儿握着比自己胳膊还长的羊腿不知如何下口,看得阴从缬直笑。
宴上灵雀儿喝了几口酒,不料这酒喝着甜丝丝的,后劲却大,回去的路上便向阴从缬耍起了小酒疯,非要掀开他衣服看看有没有尾巴。
“尾巴呢......师兄,你的尾巴藏哪里去了?”
灵雀儿趴在阴从缬肩头,脸蛋红扑扑的,一个劲的要看尾巴,阴从缬抱着他,没好气的拍了拍他屁股:
“要看尾巴啊,那你待会儿别哭。”
灵雀儿听了这话从他肩膀直起上半身,捧着阴从缬的脸忽然严肃道:
“你不许咬我!”
这模样逗笑了阴从缬,他任由自己被捧着脸,问:
“小雀儿这么香,为什么不让咬?”
哪知灵雀儿忽然道:“我不是小雀儿,我是......我是长离,凤凰的意思......”
阴从缬眸色变了变,但最终什么也没说,抱着人回了卧房。
正常人喝多了酒都喜欢睡觉,偏灵雀儿不是,一边抬头让阴从缬给自己擦脸,还坐在床边晃着小腿,哼着一首曲调古怪的歌。
阴从缬给他擦完了脸,正要替他换衣服,就见他忽然拽住了自己的衣袖:
“师兄,你是不是有尾巴。”
阴从缬双手撑在床榻看着他,问:“你真想看?”
灵雀儿喝多了酒反倒极乖,亲了亲阴从缬的侧脸,诚实道:“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