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人的话顺着听筒，像一股酥麻的电流，挠痒痒一样流窜在白芍的四肢。
顾还止眼睁睁看着屏幕里的白芍，一抹红色从耳朵一路向下到脖子，隐入领口消失不见。
教人想冲过去将他撕碎，狠狠欺凌。
一股热意直冲小腹，顾还止喉头滚动，猛地倒扣手机，掀开被子下床。
重新躺回被窝的白芍不知道对面为什么突然黑了屏幕，然后响起了水声。
——是还没洗澡吗？
——已经0：00，这么晚了难怪这么困……
——哈欠……顶不住了……
等顾还止再次拿起手机，白芍已经睡熟了。
手机被遗忘在枕头边，倾斜的角度恰好能看见白芍纤细卷翘的睫毛。
顾还止用眼勾画着屏幕里的睡颜，白芍眼睫轻颤，顾还止蓦地回过神，忍不住偷偷截屏，挂断。
新建了一个以“❤️“命名的相册，把截图移入相册，设置桌面壁纸，一气呵成。
退回到桌面，摩挲着那人眉眼，轻轻勾唇，无声道了晚安。
——梦里的白芍格外主动，主动索吻，主动求抱，主动到……
——顾还止在梦里泄了身，梦里的顾还止爽到了，现实的顾还止认命给梦里的顾还止善后。
*
对于世家来说，家风家训严谨，重视礼节等等是刻在骨子里的。
何况邱老爷子拜访多年老友，更甚。
白芍和邱路、邱婷一大早就被邱老爷子拉起来试衣服（邱路、邱婷是邱家长子邱天赐的龙凤胎）。
衣服是私人订制的常服，没有礼服那么正式，私人晚宴、拜访亲友已经足够。
三人睡眼惺忪，被佣人支配着试完了衣服。
邱老爷子指着其中三件，大手一挥，三人如释重负，抱着衣服各自回房更衣。
从邱家祖宅到顾家祖宅，一个小时的路程，说近不近。
尽管几人早起，经过一番折腾，到顾家祖宅已是10：00。
顾还止一大早驱车二个小时回祖宅，早起没睡够，这会儿心情不大爽利。
想着等邱老爷子到了，打发二哥去招待邱家客人，自己回房去小憩一会儿。
没等算盘打响，邱老爷子带着人就到了。
顾还止远远看见白芍，几乎是瞬间清醒，无波澜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嘴角止不住上扬。
当下决定要伺机拐走白芍。
许是顾家有过交代，邱家的车一路畅通径直驶进顾家大门。
顾老爷子已在门口等候多时。
顾老爷子看见来人，微微红了眼眶，嘴上讥讽：“老家伙，还记得来啊？”
邱老爷子爽朗一笑，笑过之后只剩唏嘘。
“老家伙，咱们现在是……见一面少一面，能多见一面……是一面吧。”
顾老爷子拿帕子擦拭眼角泪痕：“欸！人老啦，吹不得风，容易被风沙迷住眼。”
邱老爷子也擦着泪，连连附和。
顾老爷子看着邱老爷子擦泪的动作，心里想着：不止我一个丢人。
心里舒坦了，忙招呼着客人往里走。
邱老爷子不经意间回头，顾还止正揽着白芍的肩悄声说着些什么，当即笑弯了眼，眼里闪过一道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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