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坠

生与死的边界在交融，腰间熟悉的紧缚力度传来。

本来该意识模糊的青年随着这一触动不受控的睁眼，那强健流畅的腰腹轮廓在这一次清晰映入眼帘。

周遭的空气一下子干燥起来，两人跃出水面的速度是如此之快。

脱离深海的瞬间，他看着对方高昂的下颚下，修长脖颈被错镂的环链缠绕，链条间交织着古典繁丽的金环扣，因折射月光而闪烁出的光芒耀眼夺目。

等到再反应过来时，后背有了实感，青年的脊背已然被抵在冰冷坚硬的海石。

身体显然快过意识。

“咳咳！”再一次得到空气的肺腑抑制不住的剧烈咳嗽，低首捂嘴的人唯有青绿的双瞳还直直注视着前方。

湿漉的黑发垂落依附在腰间，宛如横生的墨色荆棘，暗色的影子靠近艾尔，光与影的界限在模糊，银白的光辉只能从丝丝缝隙中才能透出光亮。

前所未有的那么仔细观察着一个“人”。

对方自腰部隆起的麦色腹肌整齐的排列开来，胸前的肌肉本该是有棱有角的方块，但从侧面的轮廓看来也是浑圆健硕，湿冷的水珠在蜜色顺滑的肌肤滚落*************************。脖颈的金菱吊坠受重力垂落后坠入沟壑，紧贴于胸前。

单看上半身而言对方与人类无异，如果忽略如水的海蓝花纹自肩部出没，深浅不一，攀附生长，在胸前交织出弯钩似的海浪。

抬眼间，上下的对视，是俯视也是仰望。而艾尔这一次是如此清醒，清醒地撞入另一片海洋，但又比海更为深邃的蓝。

英挺的面容与颊边擦身而过。

薄唇中间是被抵咬着的轮廓清晰的耳廓，口齿间的气流流过，喷吐出凉息阵阵，像是咸湿的海风缱绻过发梢。

这一次他清晰感受到了耳尖的刺痛，含咬耳垂的双唇柔软，丰厚，但同样冰冷。

抽离的瞬间，他看见那薄润的嘴角处赫然衔着那剩下的耳坠，金属的质感被对方舔砥在齿尖，血色伴着亮蓝，在雪白的一幕上作画。

那双苍蓝幽深的眼像是瞧见青年的出神而轻扬，嘴角的弧度上挑。

双肩的紧缚一松，像是意识到什么的人立刻清醒。

即将沉入水面的那一刻听到对方脱口而出的话语。

“下个月。”

像是听到话语后的人微微侧身。

“下个月我会为您带来更多。”没有激动，没有呐喊，有的只是青年平静的叙说，叙说着一定会实现的现实。

“以感谢您的相救。”

已经背对着艾尔的身影发丝随着上半身倾斜。先是不言不语，随后倾泻的笑声小声，说不出是欣然接受还是笑意冉冉的拒绝。

青年这一次看清了。

海蓝色的鳞片比世界上所有的颜色都要更为亮丽。

鱼尾的轻旋，弯起的优美弧度如海面的又一轮弦月。

一尾浪拍打出光影婆娑，星野交错，涟漪荡漾开散落星辰，翻涌着的蔚蓝银白渐生，碰碎一片粼粼波光。

入水的落珠点点，敲击着海面，敲击着心弦。

那是被月光和深海都深爱着的生物。

-----

没想到人生会有一天也有非限文（）

好久没写文绉绉的文字了，今天是文艺情节爆发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