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觉后怕,兰桡不由得抓紧兰辞的衣角,他想到这些天来反复折磨他的情绪和无尽联想,兰桡破罐子破摔道:“哥哥,你以后会结婚吗?”
抱着自己的双手僵硬起来,兰桡死死趴在兰辞胸口处,砰砰的心跳声像是加速了,又好像没有,时间好似过去很久,久到兰桡以为兰辞并没有听见。
正犹豫是否再问一次时,上方传来兰辞喑哑的声音:“或许会吧。”
兰桡瞬间就控制不住自己,满腔浓烈复杂痛苦的情绪倾泄出来,他猛地推开兰辞,倔得像头小牛,恨恨地瞪着面前这个人:“你这个骗子!说好的,你说好的,我们要一起长大的!”
“我再也不想见你了!”
放出狠话,也不想听任何解释,兰桡咚咚咚地跑上楼,关门声震得整个屋子都在响。
独留兰辞静静地伫立良久,如一尊雕像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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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要结婚了。”
“……”
“我是不是应该搬走?”
“……”
“……我哥要结婚了。”
“……”
“祖宗,咱们出去逛逛好吗?”
季言实在受不了了,塞了块苹果到兰桡的嘴里,物理堵住他的循环发言。
原本说好周末出去玩的,结果兰桡一大早就来到季言家,季言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硬是被兰桡扑棱一下压了个结结实实,差点没给他送走。
被强行唤醒的季言怨气过重,但兰桡当没看见,他顶着两个黑黑的眼圈,拉着正在洗漱的季言开始倾诉。
一句“我哥要结婚了”重复了不下百遍,刚听见时季言还有吃到大瓜的刺激,吐了口泡沫就迫不及待地问是谁这么有福气。
得知一切只是兰桡的谣言后就没了兴趣,但他还是认真开导兰桡,说辞哥才在管理局站稳脚跟呢,没那么快结婚,况且辞哥不是说或许吗?没准就没有结婚的打算呢。
兰桡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季言深知兰桡到底在担忧什么,他掰过兰桡的脑袋,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像是在发誓:“小舟,我会和你一直在一起的。你要是没地方去,就来我家。”
兰桡笑起来比哭还难看:“以前哥哥也是这么和我说的。”
“你别哭……”季言看见兰桡眼里蓄起眼泪,就紧张地连忙伸手去擦:“你们兄弟俩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辞哥那么在乎你,就算要结婚怎么会不考虑你的感受?”
“真的?”兰桡眼泪汪汪地求证。
“你没发现,你的三餐都是辞哥亲手做的吗?普通人哪有你这么娇贵?你想要什么,辞哥都给你买,不像我,我看中一个玩具都得求着我妈求好几天。
如果不是咱俩一起长大的情分,辞哥也不放心让你来我家玩啊?你哪次出去外面不是辞哥带你去的?”
季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指尖戳了戳兰桡的眉心:“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们一起在巷子里玩捉迷藏,你哥硬是全程盯着,你躲哪儿你哥清清楚楚,生怕给你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