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
帝天在宁沫沫的身边坐下。
“没有。”宁沫沫靠在帝天的手臂上,“小舞,就是那只柔骨兔回来了吗?”
“她现在和天青牛蟒,还有泰坦巨猿在一起,不过没有让她知道宗门的位置。”
“不知道她能不能逃脱她的命运。”宁沫沫虽然说着不知道,但是其实她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天命,无可违逆的天命……”
宁沫沫的声音很慢,却极为清晰。
“苍天不仁,万物皆同。天命,又何来亘古不变的天?”
宁沫沫两个手心都出现了火焰,不过一个是黑色的,一个是白色的。
“他曾经跟我说这两种火焰,一个代表是善,一个代表恶。”
“但是善和恶就这样泾渭分明吗?”
世间善恶,存其一念之间。
为修罗鬼神,为白衣菩萨......
一念之间,而已。
“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其实你心里早就有了判断。”帝天还是像小时候一样抚摸着她的头发,“去做你想做的吧,我一直都会支持着你。”
宁沫沫神色缓和,眸子像是被阳光照耀的碧绿深潭。
“我想去杀戮之都。但是不能告诉爸爸他们。”
帝天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进了宁沫沫的圈套。
那几个人把宁沫沫看的像眼珠子一样,她得去一趟杀戮之都,至少要一年多,怎么可能能瞒得过去?!!
宁沫沫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但是她没有打算退让。
“宗门的事情都安排好了,还有那几个小的历练场所,我也安排好了。”
宁沫沫脸上是得逞的笑,“您只需要瞒住爸爸他们就好。”
最后一个要求才是最难的好吧?!!!
摊上宁沫沫,他又没有办法拒绝她,帝天也只能认命了。
宁沫沫带着朱竹清离开了通灵宗。
朱竹清虽然没去过杀戮之都,但是通过情报,对杀戮之都还是有所了解的,那个可是一个地狱般的地方。
朱竹清还是原来的样子,只不过为了防止别人认出她,带了一个面具。
宁沫沫不再是原来的绿发绿眸,而变成了白发黑眸,气质也和原来判若两人。
就算是相熟的人也难认出宁沫沫来。
她们却是在一座小镇停了下来。
朱竹清很好奇杀戮之都到底什么样,但是自从宁沫沫变成白发黑眸后,朱竹清就不怎么敢和宁沫沫说话了。
所以现在她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不敢问出口。
小镇看着不大,但刚一踏入,朱竹清就感觉到周围的气氛有些怪怪的。
也说不出为什么,就总是觉得周围的人身上都有一种特殊的寒意。
宁沫沫带着朱竹清来到小镇中一间酒馆,走了进去。
酒馆内空气十分的浑浊,所有的装饰都是黑色的。
虽然是白天,可一走进酒馆,朱竹清就有一种阴冷黑暗的感觉。
此时的酒馆内的座位大约就坐了三成左右,有三十几个人,但是几乎没有人说话,十分安静。
而且在宁沫沫和朱竹清进入酒馆的那一刻,就有不少目光落在她们身上。
那些打量的目光让朱竹清极其不适。
宁沫沫和朱竹清对视了一眼,来到了角落处找了个位置。
“需要点了什么?”
一身黑衣,表情不耐烦的服务员走过来问道。
“两杯血腥玛丽。”
不一会儿的工夫,两杯红色的液体就被端了上来。
液体为暗红色,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腥味儿,就像鲜血一般。
这颜色和味道让朱竹清皱起了眉头。
朱竹清能察觉到那血腥气中带着十分爆裂的戾气。
“这是人血吗?”朱竹清拿着杯子靠近鼻子问了问。
“是。”宁沫沫也拿起酒杯闻了闻,“你想喝吗?”
“这是必须的吗?有什么作用?”朱竹清其实私心是不想喝的。
“不必须,没什么用。”
“进了杀戮之都,我们所要面临的,怕是比这一杯血腥玛丽更让人难以接受。”
宁沫沫说话间,站起身面对着酒馆里的人们,手中出现一个白色的弓箭。
宁沫沫搭弓瞄准,“杀了他们就可以了。”
话音刚落,白色的箭落在了一个男人身上。
那只白色的剑,并不是穿过了那个男人的身体。
而是在触碰到那个男人身体的同时,那个男人的身体开始消散。
是直接化为光点,随后消散在空中。
什么也没有剩下……
“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朱竹清目光骤然凌厉起来,毫不犹豫的起身,武魂附体,眨眼间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
杀光他们是为了什么,为了进入杀戮之都吗?
朱竹清不知道,但是他也不问,直接听从宁沫沫的命令,她说什么就做什么。
“想杀我们?就凭你们!”
一直关注她们两人,离她们最近的人也跟着动了起来……
只是话都没有说完呢,甚至腰间的短刀都来不及出鞘,一抹黑芒划过,他的脖子就“断了”,是物理意义上的断了。
他的头和身体分开了……
朱竹清的身影显现,目光淡漠的看向了附近的另一个人。
随着朱竹清的出手,她身上的五个魂环显露出来,那一黄两紫两黑的魂环让酒馆中的气氛更加紧张起来了。
宁沫沫也出手了。
不过她没有用自己的生命古树武魂,而且在手里凝聚了一把白色的素剑。
剑上什么花纹都没有。
如果真的让酒馆里的人在朱竹清和宁沫沫之间选一个他们最害怕的人的话,他们一定会选宁沫沫。
因为朱竹清的魂技和招数都是明明白白的。
但是宁沫沫的招术不一样,宁沫沫手中的剑也不知道是什么,只要触碰住,不管有没有造成伤口,就一定会消融。
变成点点光芒,随风消散……
既然宁沫沫已经下了杀死所有人的命令,所以朱竹清不再有所保留,双掌的利爪骤然伸展,速度也瞬间提升不少,迅速收割着酒馆里人的性命。
此时门口也已经躺了几具尸体,企图逃出酒馆的那些酒客,被宁沫沫当场击杀。
剩下的酒客也被朱竹清杀了个七七八八。
酒馆中弥漫着一股浓厚的血腥味道。
宁沫沫和朱竹清此时双手染血,身上也被溅了不少的鲜血。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