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床上,时间仿佛凝固,窗外的天空由漆黑渐变为深蓝,再由深蓝过渡为鱼肚白,直至阳光破晓,照亮了整个世界。他默默地数着流逝的分秒,却始终无法从内心深处的困扰中抽离。那困扰如无形的绳索,紧紧束缚住他的思绪,让他无法安宁。终于,当晨光透过窗帘洒满房间,他知道,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他缓缓起身,开始有条不紊地整理行装。不同于以往,这次他没有等待哥哥的陪伴,也没有品尝母亲用心烹制的早餐,尽管他知道那熟悉的香气正从厨房弥漫开来,温暖而诱人。他选择了独自面对这个清晨,带着那份难以言表的沉重,踏上了前往学校的路。
路上行人匆匆,大多成双成对,或谈笑风生,或窃窃私语,他们的快乐与和谐与他此刻的孤独形成了鲜明对比。他垂下眼帘,任凭自己的身影在朝阳下拉得细长,仿佛想要将自己隐匿在这熙攘的人潮中。他低头行走,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那熟悉的校门赫然出现在眼前。步入校园,他径直走向教室。一进班门,好兄弟沐勋飞的目光瞬间锁定在他脸上,眼中满是惊讶:“你昨晚当小偷了?”话语虽戏谑,却难掩关切之情。江景莱无奈地白了他一眼:“你才当小偷。”言语间,他试图用轻松的口吻掩盖内心的波澜。回到座位上,沐勋飞并未因他的冷淡回应而退缩,反而更加贴近他:“听说学校新开了一家酒吧,正好明天放假,要不去那里happy一下?”沐勋飞的话语如同一道微弱光,试图穿透江景莱内心的阴霾。他沉吟片刻,最终点了点头,答应了这场临时起意的邀约。然而,这短暂的轻松并未持续太久。第二节课时,江景莱与沐勋飞的身影消失在了教室中,他们逃课了。
待到放学,江景莱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中。客厅里,夏槐安正坐在沙发上,显然已等候多时。他的眼神中交织着担忧与责备,开口问道:“今天为什么又逃课了?爸妈知道会打你的!”江景莱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刺痛,心中的烦躁瞬间爆发:“你管我干嘛,这是我的事,烦不烦啊!”他吼完之后,头也不回地冲进了自己的房间。夏槐安愣在原地,望着弟弟紧闭的房门,心中五味杂陈。他不明白,那个平日里对自己百依百顺、懂事的弟弟,为何突然变得如此暴躁易怒。他握紧拳头,同样以愤怒回应:“好,你要是想这样我也不拦你了!”说完,他转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留下一片寂静的客厅,以及两颗各自疼痛的心。
这一夜,江景莱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眠。他回想着自己一天的行为,那些脱口而出的伤人话语,以及对关心他的人的冷漠态度,让他心生愧疚。他明白,自己并非真的想伤害任何人,只是无法妥善处理内心的痛苦。而夏槐安,也在隔壁房间默默承受着同样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