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书自顾自说了下去:“太师父、我爹、各位师叔,自小教我做人要侠义为先,我记住了,也一直在这么做。但我所求的,从来不是江湖扬名、快意恩仇。我其实……只想安安稳稳待在武当山上,读书练剑,远离江湖的杀戮。”
他顿了顿,说道:“可我是武当弟子,又如何能真正不踏足?所以光明顶上,我出手只伤不杀,你在光明顶出手救明教于危难时,我手下留情。来到这灵蛇岛之前,我没有杀过人。直到两个月前……流云使伤了敏敏,那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杀人。”
“宋师兄,当时……你第一次杀人时心中可有不适?”张无忌忍不住问,他小时候为了保护自己和杨不悔,杀死了几个企图将他们吃掉的恶棍。那时他第一次杀人,虽说杀的是灭绝人性的恶徒,但心里上和生理上还是产生了不适。
宋青书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却:“我只是不愿杀人,并非不会杀人。”
他看向张无忌,目光清澈:“在我心中,贩夫走卒、天皇贵胄、乞丐奴仆,他们的性命都一样贵重,都不该被轻易剥夺。我心中有侠义,路见不平,力所能及之时,我会伸手相助。”
“但世事艰难,有许多事我帮不了,也帮不尽。”
宋青书继续说道:“天下人性命虽皆宝贵,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既有感情,便有亲疏远近之分。”他的语气转而深沉,“若有人伤及我在乎之人,我出手便绝不会留情。”
张无忌听明白了,赵敏在宋青书心里同其他人不一样,在他心里,赵敏的安危比蛛儿的性命重要。
海浪不知疲倦地拍打着灵蛇岛的礁石,宋青书负手立于礁石上,目光却紧紧锁着远方海平面,远处海平面上,一个小黑点正逐渐变大。
宋青书眼中骤然亮起,“无忌师弟!快看,有船!”
张无忌往远处看去,确实是有船来了。“我这就去叫义父和周姑娘!”
不到半柱香功夫,四人已齐聚滩头。不到半个时辰,那帆船已近在眼前,最终在海滩停泊。
四人迎上前去,却见船上跳下几十个身穿蒙古兵服的士兵,手执弯刀,杀气腾腾地向他们冲来。船上的弓箭手更是已经拉满弓弦,箭雨顷刻间倾泻而下。
“小心!”宋青书大喝一声,身形如电,绝顶轻功施展开来,如一道残影掠过海面,径直落在帆船之上,几个起落便已飞至帆船上。他出手如风,招式凌厉却不致命,转眼间已制服了船上的弓箭手。
与此同时,谢逊和周芷若夺下蒙古兵手里的弯刀,也不手软,上岛的蒙古士兵转眼间已全部毙命,鲜血染红了沙滩。
这时张无忌、谢逊、周芷若也已跃上船来,周芷若看向宋青书,语气带着几分笃定:“宋师兄,如今你该信了吧?除了赵敏,谁还能知晓我们在灵蛇岛?她这是要杀人灭口!”
宋青书却未接话,只蹲下身看向被制服的蒙古兵,厉声问道:“说!谁派你们来的?”
那士兵面露恐惧,道:“我们是奉主子之命,诛杀岛上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