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普设dover，“我”无关旁人（1个美国22岁史学系女大学生）视角
又名《一个吃瓜群众偶然看到自己朋友的亡夫回忆录并挖出一系列豪门恩怨》《已经过了n年后又再度社死的dover》
外热内冷永生仏×偏执小少爷英
———正文：
00
Tu m ' aimes aujourd ' hui
Demain tu t ' en vas
01
我第一次见到弗朗西斯先生纯属意外
实话讲，那日也确实是我犯了糊涂，外出买书竟还忘了带钱，逼得那店员不满地倒竖眉头，敲着柜台嚷嚷：
“不买就别堵在这儿！”
正当我羞得满面通红，局促不安时，便是弗朗西斯·波诺弗瓦——这位俊美的好先生前来解的围。我自是感激，如何答谢不必多说，但谈最后的结果：我得知了对方是一位来自法国的画家，专门到美国来取景，前些日子才到，尚没有个落脚的地方，于是一半出于报答，一半也的确对这位幽默风趣的艺术家颇有好感，便鼎力推荐自己出租屋的楼上空房，末了还加紧承诺：
“相信我！好先生，房东绝对是个好说话的，价格也合算，等你搬过去了，我可要好好拜访你！”
波诺弗瓦先生当时弯了那蓝紫色的眸子快活地朝我望，没有说话，可不过三天，楼上便叮当的传来装修的回响，我便知道他已成为我的邻居。
02
我一向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先前所说的“拜访”之事自然绝非戏言，便揣上大包小包的谢礼直登上楼去。波诺弗瓦先生就坐在屋内的画板架前，见我风火地来了，却也没有显露分毫的诧异——似乎像一早就意料到一般开了门，向我道了声：“Bonjour”，便微笑着招呼我进来。
一看便知道是着法国艺术家会采用的装修风格——亮色的墙纸配上银灰的地板，窗帘半敞开，凑近了细瞧还能发现上头精细的古典绣纹，松软沙发靠着的墙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风景画：有的我识得，是一些各地闻名的胜景，有的却叫不出名号，大抵是一些乡间山野的自然奇秀。
我参观的档口，波诺弗瓦先生并未着重介绍什么，但我隐隐猜到那些墙上的迷人风景，大抵便是他的杰作。
四下张望了一圈，最终我的视线落到那幅画板架上，只一眼便滞了呼吸——画上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孩子，长着一头金沙色蓬乱的头发，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双透亮的绿色眸子与其上方墨染似的粗重眉毛，那孩子整个人胡乱地坐在青葱色的碧草之上，看上去销瘦却不羁，正仰着头，朝着画布的外头望，让人觉得他是那样的鲜活，似乎只要一伸手，便能触及到那锐利的，狼一般的瞳孔…
我伫立良久，随即便不由敬佩似的赞叹出声了：
“哦，画的真好，我说真的，波诺弗…”
“叫我弗朗西斯就好。”
“啊…嗯，没问题，弗朗西斯先生！你究竟是怎样创作出如此奇妙绝伦的艺术的？那样的细腻笔触和绘制草地时采用的…那样绚丽的点彩，简直是浪涛似的融合恰当啊不是吗？哦…抱歉…我不太会用比喻…”
这般直白的赞美并没有使这位艺术界的缪斯感到丝毫负担，他冲我有些骄傲地仰起了头，阳光同冠冕似的披染上他的面庞——这时我终于放能好好的欣赏一下这张明艳如海妖的脸，当真是艺术品般璀璨的人：柔顺的金色卷发抵到了肩部，高挺的鼻梁，纤细的眉，每一处都顶像是天刻的大理石像般恰到好处的完美，那深邃的鸢尾色的眸子自带了三分深情，哪怕是带了愠怒地看向他人，都绝对会让对方误以为自己是他深爱着的恋人，便是那下巴上微带着的胡茬，也只是给这张脸增添了更多魅力罢了——并没有破坏这位好先生整体油画样的美感。
啧，蓝颜祸水呀！我暗自埋怨起了苍天的不公平：怎么能将所有的恩泽——才华，容貌，得体举止与高情商言谈都赋予在一个人身上呢？（那时我还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对弗朗西斯这个才见了几面的人产生了偏袒的心思），而如今这令人倾倒的男版海伦正那样傲气的微笑——事实上，他也的确有傲气的资本，只是站在那里便能吸引所有爱美之人的眼球，我的视线自然也不可避免的朝他移去了，那样不带掩饰的目光却并未让弗朗西斯感到冒犯，他仍是一副得体模样，只是话语间掺杂了几份更胜的欢欣：
“真是过誉了。明明只是胡乱的涂鸦而已，哪配得上您那般称赞？”
“不，不…没有的事，原谅我的口拙吧，它棒极了！”我激动到语无伦次起来，“哦，上帝啊！不…是弗朗西斯先生，您能告诉我这幅作品的名字吗？”
我紧张到甚至用上敬称了，弗朗西斯却不肯多分给那画作一个眼神，只是望着我，语气十分平静。
“没有名字。”
“啊？”
我怀疑是我听错了，但弗朗西斯大抵是察觉到了我的诧异，于是又心平气和的重复了一遍：
“没有名字。”
“怎么会，是还没有想好吗？”
“不，只是因为这幅画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而已，所以才没给它取名。”
弗朗西斯先生笑了笑，然后转身从地上拾起一块白布来，随意地盖在画上，声音似从遥远处传来般悠长：
“毕竟我有太多这样的画了啊，小姐。”
我还意犹未尽的想再多看看那画上不驯的男孩，却唯恐失了礼数，便只好颇遗憾的垂了眸子。好在弗朗西斯很快便意识到我的失落，特意跳过了这段插曲，半开玩笑地冲我打趣着：
“不过像我这种三流画手，能得到小姐您这般：美丽知性的淑女的赏识，还真是荣幸呢。”
“哦！哪有…”所有姑娘都不会讨厌漂亮话的。我一时竟有些飘飘然起来，“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历史系大学生而已，对艺术什么的完全是个门外汉。先生您就完全！不一样了！只是刚刚那一幅画便足以卖上百万美金了。”
“是吗？不过哥哥我还是更喜欢用法郎或是欧元估价呢，虽然对金钱什么的不是很在意，但毕竟还是法国人啊。”
我不由失笑了：“那真该庆幸我没用英镑衡量价值，否则估计现在就要被打出去了。”
“那怎么会呢？小姐，一个真正的法国人就算是面对着一群烤牛肉们都绝对能做到彬彬有礼。”
“您这句话可真一点都不‘有礼’呢。画家先生，要我说您的画值100万美金，绝对不夸大——若是艺术家不倾注所有的心血的话，是画不出那样好的画的。一副不被创作者喜爱的画作是没有灵魂的，便是画上所用的笔法再高超都会黯然失色——在我这儿甚至不值半美分！啊！先生，好先生，就让我了解一下吧，这画的是谁呢？是想象出的乌托邦，还是你身边曾经熟悉的人？”
这下弗朗西斯便没有立即回答我了。
他微移了视线，金色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垂下来遮住了他的眼睛，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半晌才恍然的回望我，嘴里念叨着：
“嗯，是有的，我可想起来了…是有名字的。”
“是什么？先生？”我好奇的走近几步，迫切着想知晓到底是什么样的名字才能配得上这般好的画作。
“金色毛毛虫！”
“！？不要诓我啦！先生。”
“那就亚瑟吧，亚瑟柯克兰。”
说到这里是弗朗西斯的语气，意外的快，意外的轻，像是曾念了千万遍般熟练。
那模样宛若在追忆，却又似什么都不曾想。
于是金灿似的，阳光从他的发尖处滑落，零星似的，恩泽地洒落在地板上，轻盈的光斑在指腹与窗帘的影上跃动。弗朗西斯先生又笑起来了，寒暄着时候不早，便把我送出门去。
03
那并不是我与弗朗西斯先生唯一的交集，他的出现于我而言，像是大海的一座孤岛，寂寞数年终于发现了远行的船——那是一种无比快乐的事情，像在茫茫不定间寻到了一个永远宽和的知音，你无需迁就着为他做什么，他就能理解你。
在很巧合的情况下，我出门时碰见了他，便一起结伴上街，我谈起一些最近读到的书，和他抱怨我糟糕透了的学业和教授，他侧手提起我的包袱，甘愿做一个倾听者，顺势问起我当年选这个专业的原因。
“父亲是干这个的，未来工作也方便，要知道苹果总不会落在离果树太远的地方。”
“那你喜欢吗？”
“哪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都是成年人了，说这个太矫情。”
弗朗西斯先生便不再问了，我们继续走，路过一个街口的时候看见一个老太太坐在一架有些掉漆的滚轮车上——无家可归的人在纽约并不少见，我习以为常，只是步伐加快了几分，弗朗西斯却从买来的花束里挑出一枝蓝紫色的鸢尾，不紧不慢地朝那老太太走了过去
“祝您有一个美好的清晨，女士。”
我见此有些诧异地站住了，我站的有些远，看不清他们的表情，等弗朗西斯回过头来时发觉我还在原地，便有些好笑地三两步赶上我。
“您要帮她，送钱或食物不是更直接？对他们来说鲜花没有用吧。”
这句话是我说的，闻言弗朗西斯歪了下头，失笑：
“那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
我看见他又冲我眨了眨眼：
“对一名坐在滚轮车上，却仍要坚持保证仪容整洁的女士而言，鲜花比金钱好受的多。”
我有些哑然，只好非常别扭地转移了话题
“我还以为…您会送玫瑰来着…”
他忽略了我的尴尬，有些好奇地瞧着我：
“怎么这样说？”
我有些语无伦次，磕磕绊绊地解释着：
“因为您很喜欢玫瑰花啊，您今天买的花也是红玫瑰居多不是吗？…而且…而且…给女士的一般…不都是…”
我还没有说完，弗朗西斯先生便察觉到了我的窘迫，接过我的话头说了下去：
“能给女士的可不止有玫瑰，小姐…（说着，他从花束中拿起一枝红玫瑰来，玫瑰枝上的刺都没有拔掉，看上去很扎人），况且…哥哥的红玫瑰送不了人的…”
“啊？”
我很疑惑，他却又低下头去，好似在嗅花朵的清香：
“毕竟名花有主了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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