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第一朵雪花在空中悠悠然向下落去,经过不断的旋转、飞跃最后落入温暖的掌心,而后化作小水渍。
看着雪花融在掌心,黄朔仰头喝了一口酒,又一朵雪花正巧落在眉间。
“ 下雪了。”
话音方落,颈间传来一丝凉意,黄朔小幅度的抖了抖,而后伸手探去,只探到了一些水渍。
黄朔笑着回头看向不远处的人影,语气中似有一丝责备:“如玉,你偷袭。”
如玉是黄朝的待卫,年方二十五,虽说比黄朔长十岁,倒也是个爱玩的年纪。
屋外大雪纷飞,屋内充满了檀香。
朱志鑫和余宇涵对坐其中。
余宇涵不紧不慢的品了一口茶,目光看向朱志鑫时嘴角又忍不住上扬:“如何?”
朱志鑫深呼吸了一口气,看向余宇涵咬牙假笑:“迟早把你打成一条鱼。”
近日的边疆有些不安宁,身为太子的余宇涵向皇上引荐人才,也就是将军府嫡长子—朱志鑫。皇上听后龙颜大悦,一纸圣旨飞入将军府命朱志鑫带兵平息此事。
余宇涵笑了笑,似是不在意朱志鑫的话语:“愿,我们朱小将军这一战平安顺利,另外回来时没准正赶上我和朔朔大婚。”
“别是喝醉了,说醉话呢。”
“我喝的是茶。”
话音方落,两团雪球直奔两人而来。
说是雪球其实只是一捧雪而已,扔出去时就散了一半,对人更是造不成半点伤害黄朔探进去头:“打雪仗吗?”
宫墙内,两人撑着伞并肩向前走着。
“朔朔,私奔吗?”
黄朔:“???”
黄朔玩着手腕处的手串,笑得眉眼弯弯:“哥哥用错词了。”
朱志鑫嘻嘻一笑:“对,用错词了。我明天就要赶往边疆了,跟我一起走呗。”
黄朔果断摇头:“不去。”
“为何?”
“听闻边疆的酒不好喝。”
朱志鑫嘴角微微上扬:“也对,边疆苦寒,不适宜你去。”
黄朔垂眸不知在想什么,几番犹豫之下还是开了口:“哥哥。”
“嗯?怎么了?”
朱志鑫看向黄朔的眸中满是不解。
黄朔将手腕处的手串取下,亲手给朱志鑫戴上了:“哥哥,你要平安回来,我为你祈福。”
“好,等哥哥回来。”
第二日天方破晓,黄朔和余宇涵二人便到了城外寺庙。
余宇涵一幅没睡醒的样子,打着哈欠问:“好好的来这干什么?”
黄朔:“阿志去边疆了,为他祈福,愿他平安。”
余宇涵微笑着点头:“好好好。”
为什么,那小子都去边疆了,朔朔还在念叨他?这根本不合理。
默默思考的余宇涵根本没注意到前面的路。
“小鱼儿?”
余宇涵猛得回神,一脸疑惑的看向黄朔问:“怎么了?”
黄朔看着余宇涵笑得满脸灿烂:“哥哥多走一步就撞柱了,想什么呢?”
余宇涵抬头差点儿和柱子来个亲密接触,纵使这样仍不忘撩拨撩拨黄朔。
“当然在想你。”
黄朔轻哼一声,独自向前走去了:“小鱼儿就是喜欢戏弄我。”
见状,余宇涵笑着追上去:“哪里有?”
黄朔看着高位之上被供奉的佛像,闭了眼。
“一愿家国永安,二愿朱志鑫胜利回来,三愿——”黄朔看了一眼一边的余宇涵。
“三愿余宇涵可以永远开心。”
拜了佛后,俩人决定在寺庙里转悠一圈,只是没走几步就被人群冲散了,黄朔干脆就自己一个人转悠。
也不知转悠了多久才寻到一偏僻处,低头却见一根红线。
鬼使神差的,黄朔拉起了红线的一端,顺着红线而去。
走出小庭院,走上石青台阶,穿过竹林到了一小庭院。
小庭院布置简单,院内只栽了一棵树,树干和树冠上缠着各种红线。
而黄朔手里红线的另一端此时正在余宇涵的手里。
余宇涵笑着对黄朔说:“方才那和尚对我说,这红线的另一端是我的命定之子,怎么解释啊?”
黄朔将手中的红线挂在树枝上:“该回去了,小鱼儿别戏弄我了。”
余宇涵看见黄朔的举动收起了笑容,他平静的说:“对,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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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疆那边连连传来好消息。
一只信鸽飞在窗边,黄朔上前拿过信,信上只有四个字——明日启程。
黄朔嘴角忍不住上扬,伸手从书架上取过一小木匣,打开小木匣将信放进去。
这几个月朱志鑫与黄朔的信从未断过,已经将小木匣装满了。
思念攒足了,是不是可以相见了。
新年将近,向来肃穆的皇宫都变得鲜活了一些。
“小公子里边请,殿下就在里边。”
推开木门时,余宇涵正坐在桌前摆弄着什么东西。
“小鱼儿,阿志他们明日启程。”
余宇涵的手停顿了一下,抬头看问黄朔笑着说:“朔朔过来,先不管那些,先来玩玩这个。”
黄朔凑上前去:“剪纸?我不会啊。”
余宇涵将人摁在椅子上:“无妨,耍着玩而已。”
俩人在手工这方面没啥经验,成品也都不忍直视。
黄朔:“小鱼儿你猜我剪的这个是什么?”
余宇涵:“是——兔子!”
黄朔:“是老虎!”
余宇涵:“??????”
余宇涵:“兔年剪老虎?”
黄朔:“我乐意。”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