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玉王府别院.
叶鼎之也终于是醒了过来,他的手往前一伸,发现自己碰到了一块冰冷的铁,再一看,才发现自己被收走的袖剑都已经放在了自己的身边.
他急忙长袖一甩,把它们都给收了回去,警惕的往四处看了一眼,尔后便一步踏入到了院中;拿着竹剑的洛青阳此时并不在这儿,只有那位容貌绝色的景玉王侧妃坐在石桌前自斟自饮.
但是,现在的叶鼎之却是十分警惕的看着那位景玉王侧妃.
叶鼎之“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易文君绝色的脸庞上带着一抹红晕,仿若醉人的晚霞一样,似乎是方才饮了不少酒的缘故,她放下了酒杯,脑袋却是趴在石桌上,转向了叶鼎之,那双美眸中氤氲着几分委屈.
易文君“就不能不走吗?”
叶鼎之只感觉在那一刹那间,他的心都要融化了一样;他心中默念着内功心法,强行想要让自己镇定下来,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便走到了那位景玉王侧妃的身边.
叶鼎之“你为什么就不肯让我走呢?”
易文君闻言,抬起手,抹去了自己眼角的那一点湿润.
易文君“那你走吧。”
其实,她心中自然是不可能会因叶鼎之离开而有任何舍不得的情绪,她向来都是知道自己的身上有什么优势,那便是她的容貌;因此,她想借着自己的优势,让叶鼎之带着她离开景玉王府,离开这座天启城.
说她自私也好,说她卑劣也罢,自己左右不过就是想替自己筹谋罢了,只要能离开那座名为天启城的囚笼,她可以利用任何人,除了那个单纯天真的小公主,她真的舍不得利用.
叶鼎之微微一愣,抬起头,看了一眼院墙,又看了一眼垂首的景玉王侧妃,心中神人交战了许久以后,最终做出了个决定.
叶鼎之“那我……晚几日再走也行。”
易文君闻言,立即破涕为笑,尔后又把脸转了回去,看向了叶鼎之.
易文君“晚几日是几日?”
听到这个问题,叶鼎之只觉得自己方才就好像又掉到了个陷阱,有些头疼的看着她.
叶鼎之“总不能太长吧。”
毕竟,他总是需要离开景玉王府,离开天启城.
易文君简单的思考了一下.
易文君“反正,由我说了算。”
叶鼎之走到了那位景玉王侧妃的身旁,在她旁边的位子坐了下来,他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这位景玉王侧妃把自己留下,需要自己做什么.
叶鼎之“我想问姑娘,那么我留下来,到底需要做什么呢?”
易文君“和我说说外面的故事吧;我很久没有离开过天启城了,师兄也没有,我又不喜欢同别人说话,你就与我讲讲吧;对了,你该不会也没去过多少地方吧?”
叶鼎之听到她问的问题以后,当即就眉毛微微的挑了一下,神色傲然的看着她,毕竟他可是去了不少地方的.
叶鼎之“若是说武功,我叶鼎之如今还算不上绝顶的高手;若是说文采,也不过是差强人意;可若是论去过的地方,怕是姑娘找遍天启城也找不到一个如我这般的人了。”
易文君“哦?你去过哪里?”
叶鼎之“我十三岁以前都在北蛮长大,去过北蛮最北面的城市日落,日落过去就是万丈冰原,据说穿过冰原就是另一片大陆,但是谁都没有成功过。”
叶鼎之“所以北蛮的巫师说,那里就是这天下的尽头;我往西去过三十二佛国,佛国的人生活简朴,却虔诚善良,我在那里还拜过一名高僧为禅师,学过几月佛法。”
叶鼎之“往南去过南诀,见过南面的烈风之海,但我没有上船,我上船还是在去南诀之前;在北离东面出海,想要访一访仙人的岛屿。”
叶鼎之“可惜半路风浪太大,就回来了;那么多地方,每个地方都有不同的故事,侧妃想听哪里的?”
话音刚落,叶鼎之看着那位景玉王侧妃轻轻的浅笑了一下,而易文君则给叶鼎之倒了一杯热茶,推到了他的面前.
易文君“就从你最开始的地方听吧,听说北面的蛮国很凶悍啊,谁赢了谁,就能抢走他的帐篷和妻子,然后等待着下一个人去抢走。”
叶鼎之“不是的,北蛮的人其实都很善良,你说的那是饥荒的时候;北蛮的土地没有北离肥沃,收成不好的年份,整个草原上只有一半的人可以活下去,那种时候就会爆发战争,但在没有战争的时候,北蛮……”
叶鼎之阐述的很认真,虽然那些故事距离他也很是久远了,但在说出这些事情的时候,他就像是回到了那些地方一样,又重新见到了那些故人.
易文君听得也很认真,一开始她只是用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听叶鼎之讲故事,后来听累了就趴在桌上听他讲,一双美眸直勾勾的盯着叶鼎之,最后耳边那些有趣的故事却变得慢慢有些模糊,只剩下了那神采飞扬的叶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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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弦月阁,苏行简核对了许久的时间,也只核对了几本账本,但摆放在桌上的账本却是跟一座小山一样高了.
苏月婵“这一日都快过去了,你竟只看了这几本?”
苏行简“那这么多账本,我一个人看也是看不完的,何况我又要仔细核对,不出任何错漏,自然就看得慢了。”
但凡不是你仍旧坐在那里,他早就已经掀了这些账本,直接离开了,怎么可能会老老实实的坐在位子上看这些账本.
苏月婵闻言以后,似是无奈的轻叹了一口气.
苏月婵“罢了,我今日便来教你,该如何快速的核对账本,又不会出任何错漏的法子。”
苏行简很想说上一句他不想学,他想回学堂,但是最终也只能是淡淡的“哦”了一声,便老实的坐在位子上看着她核对账本的动作,他的眼睛瞪得老大了,完全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