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湘灵的目光落在余叶秋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忍不住调侃道,“才刚碰过面,余队不记得我了?”
原来她摘掉口罩,帽子长这样,看着就像个孩子。余叶秋不由得内心苦笑。
“小灵顾问,刚调任过来的心理专家。”她朝着顾湘灵扬了扬下巴,为众人介绍着。
半小时前。楚局专用办公室。
“你这是准备穿越撒哈拉沙漠,还是准备去太空旅行呢?”楚正则瞥了一眼顾湘灵的自称防晒防虫防病毒的装备,要被气笑了。
顾湘灵一巴掌呼到他的后脑勺上,“小屁孩说什么呢,要有礼貌,下次记得叫婶婶。”她笑得一脸“我就是皮,有本事你来打我呀”的欠揍样儿。
楚正则早已不是那种一言不合便怒火中烧的年纪了,他懂得要调整自己的情绪,深吸一口气,将气息凝聚在丹田之中,以达到心静气和的境界。于是乎他淡淡地笑了笑,“哎呀,我的好婶婶,明明年纪比我还小干吗老想当阿姨呢?”他朝顾湘灵眨了眨眼,递过去一个纸袋子,“诺——给你带过来了。”
顾湘灵接过袋子满意地点了点头,“眼光不错哦,这件衣服很好看。”她道谢后就要去换衣服。
楚正则突然想到什么是似的把她拉了回来,神神秘秘地从第一层抽屉里掏出一个的棒棒糖,“菠萝味,你最喜欢的。”
“乖一点别惹事。”他笑得一脸慈祥。
顾湘灵满脸嫌弃地看了看价值以人民币的棒棒糖,“你以为我是小孩子嘛。”然后心满意足地拿着棒棒糖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办公室。
……
此刻,会议室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顾湘灵身上。顾湘灵并不在意那些目光,只是看着余叶秋,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疑云再起,线索又断,心中之案,重回无头之夜。"余叶秋重复一遍顾湘灵之前说的话淡淡一笑,“确实如此。”
她轻轻地敲打着桌面上的文件,声音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无痕之罪,难遁形于法眼;蛛丝马迹,皆可揭示真章。没有什么犯罪是不留下痕迹的。”
她的眼神投向站在门口的顾湘灵,只见她双手交叠放在会议桌上,微微低下头,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问题。“小灵顾问,有什么高见吗?”她轻声问道。
“昂——”顾湘灵开心地一点头,走进会议室。
她抬起头,她的眼神坚定而深邃,一一扫过会议室里的刑警们。
“你们觉得一个犯罪者,在杀人后侥幸逃脱了法律的制裁,重新获得自由的那一刻,他的内心会是怎样的呢?是充满恐惧与不安,还是愧疚与悔恨?又或者是一种强烈的自我保护意识,对社会的敌意,对过去的反思,甚至对法律的敬畏,对未来的不确定……”她的声音渐渐低沉,仿佛在描绘出一幅复杂的心理画卷。
“但对于一个将犯罪视为家常便饭,甚至以此为乐的人来说,他会有这些负罪感吗?”她突然提高了声音,打断了之前的沉思,“不,他不会!那样的人,在逃脱法律制裁后,很可能会感到一种扭曲的满足,他可能会去寻找那些他认为能够证明自己能力的目标,甚至可能会去挑衅警方,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和控制欲。”
“而且,你们不要忘了,这样的人通常非常狡猾和善于伪装。他可能会选择一个看似不可能的目标,比如一个毫无权势、资金和背景的普通女性。如果这个女性曾经是他的目标,或者他认为这个女性与警方有关联,他可能会利用这个女性作为诱饵,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黄诗涵就是这样一个例子。她收到女儿过世的消息后,精神状态已经非常脆弱。伤心的她回到了穷困落魄的小村庄。而陈某的出现,会不会让她内心中平静的怒火重燃呢?就比如说陈某去见了她之后挑衅嘲笑,你觉得那个母亲受得了杀人凶手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
“但他也有可能不是你说的……”一名刑警举举手说道。
“对。这是我的看法。”顾湘灵点了点头。
“你们再看这个。”顾湘灵指着一份文件,“北书熙曾问黄诗涵:‘你是妈妈吗?’但是北书熙和黄诗涵之间并没有任何母女关系,也没有任何交集。她为什么会这么问?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北书熙有严重的精神疾病,她可能把黄诗涵认成了自己的母亲。这种混乱的思维方式,使得她的行为变得不可预测。而黄诗涵在极度的悲痛和精神压力下,可能无法做出理智的判断。”
“你觉得她会带母亲回家吗?黄诗涵会和她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