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要去找他

时间慢慢流逝。

已经过去了半年。

玖希一直陪在阮萱和司钺身边，陪着两人修炼，司钺进步神速。

司钺睁开眼睛，眼底掠过一丝猩红，转瞬即逝。

他邀功般伸出手，“神尊，我突破了。”

掌心的魔气凝聚成团，这是突破到炼血期的标志。

玖希对他修炼的速度习以为常，闻言取出一柄剑。

天煞。

“今天开始练剑。”

司钺握着手中的长剑，望着空中剑身修长，宛如的杀神的天煞剑，“神尊，这是你的剑吗？真好看。”

“这不是我的剑。”

听到两人的对话，一旁的阮萱也兴致勃勃的问道：“那神尊你有配剑吗？”

神尊的佩剑应该很漂亮吧。

玖希挽了个剑花，闻言摇摇头，“我以前有过，不过……”

她回想起在天启时，落雪随着叶安世落入虚空了。

那道舞剑的身影，此时想起来，依旧清晰万分，她甚至记得叶安世清冷温和的眉眼和温暖的手腕。

心脏突然酸胀，玖希抿紧唇，握紧剑柄。

得不到她的回应，司钺瞳孔一颤，声音发紧，“神尊？”

“啊？”玖希回神，有些不自然地笑笑，“没什么，想起来一些事。”

“我的剑送给了……一个故人，一直忘了再寻一把佩剑。”

“故人？”司钺表情突然冷了几分，语气却十分柔和，“那一定对神尊你很重要吧？”

玖希没有掩饰，“很重要。”

“这样啊……”

司钺勾起嘴角，露出温柔的笑，“那……神尊以后我送你一把独一无二的佩剑吧。”

“好。”

司钺握着剑，手指摩擦剑柄，掌心残留着淡淡的温热。

玖希站在离幽身后，玉箫点在他的手腕处，“手腕用力刺出，然后带动腰腹……”

司钺握着剑，听着她的指导，一板一眼地学着。

玖希松开手：“剑法讲究的是稳准快，你要将剑想象成你身体的一部分。”

司钺认真点头，脑海里想着刚刚看过的剑法，刻板的招式动起来。

他握着天煞，体内的魔气游走剑身。

天煞在他手中无比乖顺，每一个招式都一比一复刻脑海中的剑法。

玖希暗自点头。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发现，司钺学东西的速度很快。

剑法也是教一遍就会了七七八八。

只是阮萱重修灵骨不是易事，修为难以进展。

不过，自从她吃下了洗髓丹以后灵根得到净化，又勤加修炼。

简单的自保倒也能做到。

练了好几遍，司钺终于停下来。

额头上浮现一层细密的汗珠，呼吸微促。

阮萱顺势递过去一张手帕，又给他倒了杯茶，“先歇歇。”

司钺接过，擦干净额头上的汗，坐下来小口地喝着茶。

他问，“神尊，我练得怎么样？”

玖希不吝夸赞，“很不错，你在剑法上很有天赋。”

他状似无意，“那……和神尊的那位故人比起来如何？”

玖希一愣，“为什么这么问？”

司钺眨了眨眼睛，表情无辜，“我只是有点好奇，什么样的剑法如此精妙，能让神尊念念不忘。”

“有机会，我还真想讨教一二。”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自从她到这里，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淡淡垂眸，轻叹。

“他……很好，但是我也只见他用过一次剑。”

“但无论从剑法还是身法来看，他确实无可指摘。”

想了想，她又道，“你刚刚开始练剑，而他经验丰富，没有必要跟他比。”

司钺听话的点头，手中的茶盏已经被碾得粉碎。

他背过手，悄然抖落一手粉尘。

“我知道了，那我继续练剑。”

玖希点头。

看着两人修炼。

现在两人自保已经不成问题，玖希也感觉自己该出发了。

当晚，玖希就召了司钺进殿交代琐事。

“司钺，我想请你帮我照顾好黎萱，她灵骨还未重塑，要保护好她。”

“神尊放心，你在，神域之人都不敢欺负我们。 ”

玖希静默一瞬，“我要离开了。”

司钺愣住，“去哪儿？”

“不知道。”

“还回来吗？”

她也不知道。

如果有机会。

她确定自己想回到那个世界。

因为那个世界有他。

这段时间，她虽然能越来越熟练的掌控神力，却能感觉到自己对叶安世的记忆在慢慢淡化。

有些事情甚至不知道在被什么力量修改。

不能再坐以待毙。

他还在等她……

“也许会，也许不会再回来了。”

玖希如实告知。

司钺脑袋蒙了一下，几乎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可这句话，还是钻进了他的耳朵里，在脑海里重复。

他喃喃，“那我们呢……”

“你们可以一直留在神域，没有人再敢欺负你们，有朝一日修炼成神君，也不必来找我。”

她语气柔和，听在司钺耳朵里却无比残酷。

离幽敛眸，似乎在思索，又像是在回忆什么。

短短数秒，他抬起头，淡淡一笑，“好。”

“神尊什么时候走？”

“今日。”

看着她的背影，还是默默问出：

“不告诉阮萱一声吗？”

就算对他没有一丝留恋，那对阮萱呢？他能看得出来，神尊虽然不承认阮萱是她的徒弟，心里早已经认下了。

玖希脚步顿了一瞬，并未回头，

“替我照顾好她。”

他抚摸着天煞，看着它墨黑的剑身，眼底掠过一丝冷意。

“你还是要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