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说的是谁，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我知道！我知道！”
玟小六彻底怕了，相柳这个家伙似乎总是优雅矜贵的，可更多时候他却是狠毒又泼辣的。
就像之前说的那般，或许只有桐儿才能唤醒他内心的良知和温柔。
“不过，我跟他不熟。你要想找他，您得自己找。”
“我跟他更不熟。我跟你比较熟。”
相柳挪开脚，他缓慢站到玟小六面前。那深潭一样的目光像是看待一个死人，或许比死人更恐怖。
“妖怪的笑话可真够冷的啊。”
“我们军营里不少人中了瘴毒，原来的药材快用完了，急需一批新的药材。你让涂山璟帮我们找药。”
“凭什么？”
“就凭我能吃了你。”
面对相柳的威胁，玟小六不为所动。他从不惧怕死亡，若是真的恐惧，那也该是百年前了。百年前的时光是血色的，是玟小六不敢回忆的。那时候的他来不及思考太多，生存是他每天要做的事情。就算被九尾狐狸关在笼中饲养，他也在努力的生活。
大概是畏惧的多了也就习惯了。
“我宁愿你吃了我，我也不会去找他的！”
玟小六说着便要走，他有些急躁。木纳的手掌就像是一块木头。
“你想不想知道涂山家的大少主是什么样子的？”
一句话，就此一句话仿佛握住了玟小六的命门。玟小六此刻真的如同木偶一般被人牵扯着顿住脚步。
身后是相柳请缓又冰冷的声音，如那遍布的薄沙。
“十年前，他可是让涂山璟在婚礼上突然失踪了。如果我联系涂山家的大少主，让他帮我弄药。我替杀人。你猜那位青丘公子，活下去的几率有多大？”
玟小六说了，他也说不上来自己的笑是蕴含着什么意思。他像是有些苦涩，有时候有个牵绊就是有了束缚，像是一个裹脚布。
“怪不得，你能在西炎的赏金榜上位列第一呢。我都想拿着你的头去换钱了。”
相柳似乎有些怔愣，忽然就柔情起来。
“记得给我留下一条命，我还要回去陪着桐儿。”
玟小六扣着手指，却没想到相柳会说这样一番话。
桐儿那样一个姑娘，是怎么走近相柳心里的他不想知道。他现在只想知道涂山璟的事。
“如果他帮了你，能得到什么？”
“山里不忙的时候，我也会做做杀手。在大荒内也算有些名气，如果涂山大少主找我杀他。我会拒绝。可如果他要我杀涂山大少主，我会接。”
面对那样的条件，玟小六不知道怎么回答。相柳的话就像是刚蒸好的软糕，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他刚刚回到家中，不见得能随便调动家中的人和钱财。”
相柳嗤笑一声。
“你太小看他了，一批药材而已对他来说又不算什么。涂山家什么生意都做，当年经他手卖给辰荣军的东西比这危险多了。”
“那你为什么不去涂山家买啊？”
“没钱。”
玟小六有些梗住，这么直接？
“这上面都是我所需要的药材，你拿去给他。”
玟小六没有打开羊皮卷。
“你为什么不去？”
“少问能活的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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