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覆盖的白布还是被拉开，僵硬的尸体泛着幽暗的白皙。深褐色的红覆盖在脸上，是那种苦闷的颜色。
虽说害怕但常飞还是鼓起了勇气。
“小静！”
常飞的声音颤抖，几近扑在尸体身上。
“看准了！是你妹妹！”
江汉的声音有些急躁，不过常飞的难过不像是演出来的。面对凌乱的尸体，常飞激动很正常。
“是她！她就是我妹妹！”
常飞开始扑在尸体身上，胡闹声蔓延了整个寂静的空间。秦星潋看着江汉，手掌扯着他的手。
“看来死者就是常静。”
“其实我们也该想到的。”
秦星潋撇撇嘴没说话。
“我知道谁害的她！”
“是谁？”
“这不止一个！”
常飞的态度不像是假的，他叫嚷着泪水混合着口水蔓延而下。
“都是死追我妹妹没追到的人。”
“你说。”
“有一车间工小李，二车间技术员小赵。食堂的小麻子！电工于军！后勤的小四眼，篮球队的大马！还有……还有我们保卫科科长他弟弟……”
秦星潋的字体落在纸面，娟秀的形体在纸面像是花一般灿漫。
接下来就是依靠着这些信息逐个排查。
江汉倒了一杯茶。
“喝茶。”
秦星潋接过茶水抬头看他。
“怎么突然这么好了？”
江汉的手压在秦星潋的肩头。
“我不是一直这么好吗？那之前你不是没有发现吗？”
他像是摩挲了两下秦星潋的发顶，秦星潋看着他脸上荡漾着笑意。
“还有一个人，要不等吃饭之后再说吧。那个人叫于军，也没什么问题。”
秦星潋细细喝着茶水，其实白开水没什么味道。
“还是等查完再说吧。”
“他夜班，在寝室睡觉呢。”
江汉将包递给秦星潋，声音低沉。
“你带路。”
“哎。”
寝室的过道不免有些昏暗，没有灯光的小巷子拥挤又狭小。
“于军啊。开一下门。”
“哎！”
于军应声，开门迎面照上几人时，几人都注意到他脸上的痕迹。痕迹很重，青紫色的印记盖在脸上。秦星潋细细端摩着那痕迹，许是目光太灼热，让于军心慌。
“这个是……我和女朋友吵架了，她给我抓的。”
秦星潋抬着头没说话。
江汉将注意力从脸上转移到脖子，脖子上那巴掌的印记让人难以忽略。在那一刹那，江汉的目光平淡又冰冷。
“于军呐，公安局里的人来问话。你可要实话实说有什么说什么。你要隐瞒什么就是无罪成有罪，有罪罪加一等。你们问吧。”
江汉坐在椅子上，一只腿翘着。
他随意的将帽子在掌心摔打两下，目光严厉。
此刻的于军已经有些慌乱，面前四个警察，再加上自己身上的痕迹，任谁看了都有所怀疑。
“八月六号十点以后你在干嘛？”
“喝酒。”
于军梗着脖子，似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和谁？在哪？！”
面对江汉的步步紧逼，于军不紧不慢。
“先在小酒馆喝没喝够又在厂门口喝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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