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阴雨连绵，乌云笼罩的城市不那么透明。
许清已经学会做饭了。
大概是名贵的厨具与昂贵的食材加成，做得很像样。
但味道，始终不及帝都随意一条巷子里的面。
每次稍有进步就想起从前下过的一次厨，很失败。
那还是边白贤刚来京都的时候，
“这儿的规矩真奇怪，妹妹为什么不能把人生地不熟的哥哥带回家吃顿饭？”
如他所愿。
许清片了些刺身，放火腿进珐琅锅里煨了汤，用圣女果和牛油果拌了沙拉。
要面子没面子，更没有里子。
许清啃着沙拉里的青瓜，看边白贤面对一桌菜，却只动酒杯。
到现在还记得那天的日记里她写道
“我们应该叙家常，我想，如果他不是这幅吊儿郎当的风流样子。”
边白贤回帝都已经快要四个多月，樱花季已经完全结束了。
“这样的厨艺，以后是要收费的。”
许请倚着岛台，脑子里闪过许多画面。
电话响起时，她敛了敛笑容。
……………………
帝都下雨了，看不清笼罩半边天空的是雾还是云。
许清庆幸订了闹钟，不至于被窗外的颜色混淆了时间。
她扶着墙下楼，转角处听见佣人的声音。
“白贤少爷，您回来了。”
立马回头已经来不及，只好堂皇地走下去。
“早上好，白贤。”
许清主动朝他招招手，漂亮的笑容令他恍惚间以为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时间静止一瞬间，边白贤也笑笑。
许清盯着他有些褶皱的领口，狐狸烦躁的时候估计也会扯着发泄。
但它依然会狡猾地令人发恨。
许清同他上了楼，被他握住一只手腕的同时，另一只紧紧关上房门。
“你什么时候也对我这样逾矩了。”
如果某种情绪很难被感知，那就是隐忍。
此刻，边白贤一贯的轻佻被这种情绪占据着。
“没什么规矩能约束我。”
酸涩的感觉被无谓的表象包裹，许清扭过头不看他。
她脸上的掌印仍然透着淡粉，像白釉迎光时透出的胎釉色。
比白釉更多了十分醒目。
“我还以为程锦云脸上也会有这么一个巴掌印。”
许清越过他身边，自顾伸手摸了摸脸颊。
“哦？昨晚和她睡在一起吗？”
许清嘲弄道。
昨日国会山庄发生的事情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就连山庄落雨打下的大岩桐花瓣他也有权过问。
“我怎么睡得着呢，许清。”
边白贤故作惋惜地啧了声，垂眸时盯着许清脚上那双夸张到一寸高的鞋。
“自从你做了边伯贤的秘书，我就睡不好。”
边白贤挑眉，微微低头看着许清，等待她的回应。
“那也没办法啊，哥哥。”
许清的睫毛忽扇几下，像什么振动翅膀似的，本就不易察觉的情绪飞走了。
微不可察的叹息声被她鞋跟轻敲地板的声音掩饰。
边白贤眯着眼睛，想她从前连斗嘴都不输一句，可从没惯着谁。
她会任由自己受委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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