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剑舞8

刘耀文呆立在厕所的走道上，耳朵里轰隆隆地回荡着刚才丁程鑫最后的那句话，“但是我呢？！”整整一分多钟，他的身体没有动弹一下。

两分钟后，他抬头仰望着光滑而简陋的天花板，上面没有任何可以调节心情的图案，等着眼泪倒流回眼眶，刘耀文厕所也没上便僵硬地直走了回去。他根本也没有想上厕所，身体里大部分的水恐怕早在汗液里蒸发了，他只是觉得丁儿有话要跟小马哥说罢了。

回去后马嘉祺已经在练习每天加练的引体向上，微微皱眉的脸上没有什么明显看得出情绪的表情。刘耀文知道，虽说是差不多的时间重新扮演一个角色，但为了能抬起超过自身的体重，马嘉祺这个月的训练负荷要比上个月大得多。

刘耀文小马哥，如果丁儿过几天好了呢？

刘耀文鬼使神差地走到马嘉祺耳边嘟哝。

马嘉祺你休息好了？那先去墙边练倒立。等我再做100个就来帮你。一次不到三分钟不要落下来。

马嘉祺对刘耀文的的话充耳不闻。

刘耀文要不你再等等丁儿吧？

刘耀文在走向墙壁的途中还是忍不住回头。

没有回答，训练室里仿佛除了自己没有第二个人的寂静让刘耀文心里有点发毛。

像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扼住了继续追问的勇气，刘耀文垂头丧气地快步走到墙边，倒立上去，不再说话。

马嘉祺一个又一个引体向上不停歇地做着，体力伴随喘息明显在迅速流失，但空气里的低气压却在安静中愈加逼仄。

马嘉祺刚才那次还不到两分半呢。

两米外的声音没有半点温度。

刘耀文数错了时间却被人误会为偷懒，忍不住抹一把脸又重新将腿倒踢上墙，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都没有失控的眼泪现在却忽然委屈地啪嗒嗒极速落在墙角的地上和自己的脖子里。明明现在的他借助墙壁的话两三分钟一次是完全撑得下来的。

马嘉祺五分钟了。你是要住在上面？

刘耀文看马嘉祺终于发现了自己的“赌气”，赶忙顺着他的话滑落下来，悄悄伸手按摩着突突跳动的腿弯处的筋，脸上却倔强地不动声色。

马嘉祺没有催他继续练，匀速地继续做了最后六个引体向上，轻轻跳下器械，拿了两瓶矿泉水走到刘耀文的旁边坐下。

马嘉祺说吧。

刘耀文要是丁儿好了呢？

刘耀文靠着墙壁不看马嘉祺，声音里却是浓重的哭腔。

……

马嘉祺丁儿好了你就不用练了是吗？

马嘉祺还是万一他好了你就白练了？

马嘉祺不如现在就放弃？

过了半晌才回答的马嘉祺有如放射连珠炮，每个字都打在刘耀文的心坎上。刘耀文很想反驳他根本没有那么想，但心底却汹涌着被戳中的羞恼。

马嘉祺我知道你现在脑子里有个解不开的问题，如果等你练好了，丁儿也恢复了，你俩谁跳。

马嘉祺不需要纠结的，耀文儿，你知道答案的。

刘耀文猛地抬头，正对上马嘉祺无比认真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