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拉尔每天睁眼,都会有新东西等着他。
经过昨天的狂欢,伊斯拉尔带着以斯拉启程了。
首先,他要去找回魂灯,不然他一辈子都不可能找到自己丢失的命数。
只是这灯不仅指路,也会吸引各种各样的鬼魂。
他知道寻魂之路会充满荆棘,可也会带来倍加的利润。
那一半的命数能补齐他原来的法力,甚至重建灵殿。
这个世间有太多没有完善的东西,让法术钻了空子,出现了不该出现的东西。
这一切都是他的失责,他是十二法灵的最后一位,赐号凛韵,本职是完善法术。他创造了除灵镇,以用来处罚违背世理的人。
他创造了属于法术一门的法规,限制了邪恶势力,让一切变得井然有序。
即使在灵殿陨落之后,法规依然没有消失,金书以明确规定,法规是不可违背的,它永不会改变。
——
以斯拉在后面划船,也不知道是什么情意,他没有使用法力,最后还是伊斯拉尔催他才恋恋不舍的放下竹桨,用了法术。
“你是在忙什么,这个船半个小时了都还能看见岸边树叶的纹理,是有什么比我的命还重要的吗?”
以斯拉有点呆的看着伊斯拉尔。
“不是船吗?不应该划吗….”
“你能不能用脑子想想,别用你的下面想好吗?用法术,快点的。”
要不然这个法术创造出来干什么,不就是服务人类的吗?
以斯拉可怜巴巴的看着伊斯拉尔,发现这招对他根本没用,最后还是用了法术。
以斯拉坐在伊斯拉尔旁边,突然下起了小雨,雨水顺着篷沿滴下来,伊斯拉尔伸出手,雨水打在手指上,又顺着指缝流下来,伊斯拉尔手上的温度冷了下去。于是他又把手抽了回来。
“你有法器吗?”
以斯拉问伊斯拉尔,看起来并没有恶意。
伊斯拉尔又不得不把手伸出去,只是眨眼间,雨水就汇聚在一起,一把有些磨损的纸伞出现在他手中。
虽然伞沿已经有了几个虫蛀的洞,但上面的白鹤图依然清晰艳丽,也会让人迅速将视线移过去。
“伞?”
“还有一盏灯,但是我不常用。”
一个人有多把法器,已经不可小觑,但以斯拉并没有因此产生距离感,反而更加坚定自己的决心。
“我想看。”
“凭什么就给你看了?”
伊斯拉尔的那盏灯,见过的人寥寥无几,哪怕那些人见过都已经无法再看见…..
“这把伞也有名号,叫临鹤。”
“那你的灯呢?”
“问海。”
“为什么你的法器有名号?别人给的吗?”
“不是,自己定的,你也可以定啊。”
以斯拉眼睛一亮,幻化出自己的剑
黑色的剑身折射出秀丽的亮光,神秘而危险。伊斯拉尔仿佛看到了那年从剑锋处滴下浓稠的血,铁锈味还在他鼻尖缭绕,这柄剑缭绕着黑雾,就像吃足了血的满足。
“伊斯拉尔?”
“啊…嗯,怎么了?”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你说话了吗?”
“……”
伊斯拉尔一看才发现以斯拉剑身上刻着两个字——无渊。
他竟不可自控的向那两个字伸出手指,不知怎的,留下殷红的血迹,斥满整个字。
“什么…?”
于是剑周围缭绕起黑雾,伊斯拉尔的瞳孔骤缩。
一模一样。真的,一模一样….
他感到头部一阵刺痛,甚至出现了耳鸣,他有些看不清以斯拉的脸。以斯拉不知道怎么就能感受到伊斯拉尔正在经历某一种痛苦,他丢下剑,抱住伊斯拉尔,他知道,他不论如何,都不能放开他。
伊斯拉尔想挣扎出来,渐渐的转化为疯狂。他一口就咬上以斯拉的手,恨不得将他的手指咬断,以斯拉并没有吭声,反而将伊斯拉尔抱的更紧了。
船忽地就靠岸了,伊斯拉尔浑身爹起的毛又忽然平静了,他看到以斯拉手上的牙印,还在迸出鲜血,以斯拉抬手将血舔干净,伊斯拉尔却并没有说出抱歉。
他的脸色很差,散发着浓重的病气,两个人形成了一种对峙。
他站起来走了出去,以斯拉看着自己手有些出神。下一次,他一定要咬着伊斯拉尔的唇逼着他接吻。
这也算是一种惩罚吧?
他这么想着跟了上去。
伊斯拉尔站在山巅处,是劫自带的虫洞,这个局,本来就是为以斯拉而设。
他身后站着贾丝芙,噢…现在应该叫她贝斐文。
“如何?满意吗?”
贝斐文靠近伊斯拉尔的时候,气质瞬间变得成熟,甚至散发着一种侵略性,能在女性身上感到如此强大的气息,是极少见的。
伊斯拉尔看向森林里立着一个散发着蓝光的正方形建筑,散发着冷气。
“可都是冰呢。”
伊斯拉尔没有说话。
劫中笼罩着黑暗,又一轮满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