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伊斯拉尔起身发现屋内空无一人,摆放好的糕点没有人动过,以斯拉不知道去了哪。
伊斯拉尔这才有些自责,昨天晚上确实冷落了以斯拉。
以斯拉是唯一依靠的事他还是无法完全承认。
他总是心存侥幸,因为他也无法解释爱恨交织是什么感情,他也很困惑。
可是他从不觉得是自己搞错了形容。
以斯拉不问路人的眼光,一路又杀上了主殿。
路上的看守全部被斩杀,血溅满门,却无人在意。
每个人都在干自己的事,从不过问其他任何事情,最多也只是两三回眸。
以斯拉站在主殿前,昨晚破开的窟窿已经没了残余,连一点残渣都不留下。
“是你吧,维丝克。”
以斯拉抹去嘴角的血迹,侃侃地看向维丝克。
维丝克没有动作,她的发丝如同白蛇般向以斯拉袭去,仿佛是要将以斯拉包裹住,直至窒息。
伊斯拉尔慢吞吞的向正殿走去,路上的白面女郎鞠躬哈腰的,伊斯拉尔有些生理上的不适。
直到伊斯拉尔走进殿门,看到阶梯上的薇诺伊,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来这些真相只会在晚上出现,白天完全就是一场梦呢。
伊斯拉尔飞快的眨了一下眼,将脸上奇怪的表情扫除后,与薇诺伊笑脸相迎。
“好久不见啊,小鸟。”
伊斯拉尔勉强的再次牵起了嘴角,薇诺伊没发现什么异常,只是从楼梯长快步走了下来,将伊斯拉尔迎到客座上。
“这次找我是又想要什么东西啦?”
伊斯拉尔有些不好意思,但也只是咽了咽唾沫。
“嗯……我这次来是要换归灵灯的。”
薇诺伊的笑容有些僵硬,但随即切换为了疑惑和担忧。
“你要这个干什么啊?胃口不小嘞,张口就是镇殿之宝。”
伊斯拉尔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从衣袖中摸出一个小盒子。
“嗯,自然不会白白的来。这是灵霜鹤的羽毛,以及法珠。”
薇诺伊接过盒子,笑得合不拢嘴。
灵霜鹤生性残暴,它身上没有一样东西不是大补,却无人敢取,更别说其练出的法珠。
但是这对伊斯拉尔来说,不过就是化个型,折起几根羽毛,浪费十几年年修炼的法珠罢了。这是这个秘密他从未向别人提起。
“啊呀,这么客气干什么..”
“那请现在就拿过来吧。”
伊斯拉尔的眼神带了几分冷。
“好好,知道你心急。”
“小黛,你去把灯拿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个白面女郎就将归灵灯小心翼翼的拿了过来。
伊斯拉尔接过灯,也没有要再寒暄的意思,向薇诺伊道别之后走出了正殿。
他接过灯的那瞬,连手都在止不住的颤抖,从心脏流出的血液从未如此的湍急炙热。
好在灯总是要了过来,伊斯拉尔庆幸地想。
以斯拉幻化出自己的剑,黛黑间泛着红光,仅是单出一击,速度就超过了音速。维丝克的头发瞬间被割断,微薄地贴在脊背上,这个身躯开始止不住的颤抖。
她没有看清来此之人。以为随意的一招就能将对方制服,可好像是她轻敌了。
如今,她控制人的触手被斩断,剧毒已经顺着发丝根深骨髓。他什么时候下的毒?维丝克也不清楚。
她抱着薇诺伊的骨骸,刺耳尖利的笑声划破空气,这声音痛苦而绝望。以斯拉烦躁的扫了一眼维丝克。
“是我……可都是因为你们!”
以斯拉穿过虫洞一把抓住维丝克的颈脖,准备从根源上解决噪音,却不料被维丝克的利刃刺入腹中,以斯拉倒是没想到维丝克在最后的关头也会想要拉着自己一起同归于尽。
他的嘴角抑制不住地抬升,真是有趣极了,他感慨道。
两个人的表情都十分狰狞,维丝克到最后都是带着这个表情在以斯拉面前暴毙。以斯拉身上沾满鲜血,他看向自己的双手,剑也随之掉落在地板上,发出咔哒的声音。
这双手握着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可他却连自己在意的人,都无法抓住。
那只飞鸟还是挣脱束缚,再也不会往反方向飞回来了。
以斯拉问自己,我会死吗?
下一秒,他又觉得这个问题太过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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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斯拉给自己包扎好,处理好身上所有的伤,又重新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洗了把脸就匆匆地去找伊斯拉尔。
哪怕他拖着一身的伤,他也要出现在伊斯拉尔面前。
因为总不能让他担心。
他看到几个小姑娘在不远处,于是换了副表情就上去撩妹了。
伊斯拉尔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是转到了一个巷子里,以斯拉就这么凭空的出现了。
可是此时,他心里已经有了抑制不住的烦躁。
他看见以斯拉在和两个姑娘搭讪,看起来还很开心。
他不想看见这种画面,于是又直接转到了荷塘那边。
中途以斯拉一直拿余光扫他,等他过去后,又悄悄跟了上去。
一个温暖结实的胸膛贴在他的脊背,以斯拉用自己的手臂将伊斯拉尔囚在自己的怀中。
他真的很累,伊斯拉尔却总能带来源源不断的能量,或者说,他早就知道伊斯拉尔是灵霜鹤,因为其散发的能量能使人保持愉悦和补足气血。
有时,以斯拉想到伊斯拉逞强的样子就想发笑,明明自己才是那个最容易受到伤害的那个,却总是会挺身而出。
伊斯拉尔也没有挣脱,他微微侧过头,似是感受到了以斯拉困倦的气息,又没再说什么。
直到以斯拉真的抱着他就昏睡过去,伊斯拉尔这才拖着以斯拉把他带回了树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