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斯拉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了伊斯拉尔。
那个女孩子,名叫鸥,只有一个字。她的父母在其他地方打工,她想学习法术,帮助父母工作。
所以她就成了那个被选中的玩物。
一切是多么的可笑,也没道理。她被那些家世背景极好的人诱骗,那些人把她踩在脚底。
在她的课本里夹虫子,虫子的内脏粘在书页上,身后传来一片哄笑。在她桌箱里放死老鼠,黑乎乎粘稠的暗红色血液在书面上留下了不可抹去的痕迹。
她的书桌上刻满了污言秽语;被摁在马桶里;身上被划开一道道口子,以及各种淤青。
即使是这样,她也在坚持。
打破她最后的防线是,那些人毁了她的清白。她被拖到巷子里,到最后一刻,她都没落一滴泪。
她被葬在后山。葱郁的山草掩盖住少女的身体,是上天最后的赐予。
鸥,本是海鸥该有的自由,谁又凭什么剪去它的翅膀。
伊斯拉尔听完脸色都白了几分,因为学院的学员都是在18及以上,男女恋爱决定伴侣是常有,所以老师们都不会太在意。
鸥被霸凌的画面确实是有拍到,但公安科那边显然是没有多管。
“你为什么不救她…”
以斯拉看着伊斯拉尔,抛出这个问题。
伊斯拉尔身体一僵,这么多年,他还是会因为以斯拉随便一个问题问得哑口无言。
不是问题随便,是在不经意间问出无可解答的问题。
“我….”
再无下文。
伊斯拉尔捏着筷子,夹起菜却始终没有入口。
“为什么啊。”
那样你也算是凶手吧。
看到这一切却不插手,你犯了最愚蠢的错。
“所以现在我们要再给她一次重生的机会。”
“帮她复仇。”
以斯拉说着,将空饭盒放进了洗碗池。
伊斯拉尔看着他走进卫生间,也站起身,想把剩下的直接倒了,结果就转头就看见以斯拉在他身后。
“干什么?”
伊斯拉尔有些心虚。
“老师啊….”
你问的这个问题不是我该问的么。
“不许浪费。”
伊斯拉尔窘迫地回到桌上,继续吃了起来。
午休的时候,伊斯拉尔坐在床边,以斯拉躺在床上睡得死死的,很安详。伊斯拉尔想了想,准备还是晚上去后山看看。他躺在以斯拉旁边,蜷缩着睡了过去。
以斯拉星来后直接去上课了,他给伊斯拉尔盖好被子,左思右想还是隔着刘海轻轻吻了伊斯拉尔的额头,然后愉悦地走出房间。
他到了教室,学生们三三两两来得差不多了,回到座位上就看见了书桌上写着的侮辱人的话语。
以斯拉没说什么,就换了一张桌子,连书都没拿。
想都不用想书里会有什么。
这些小屁孩的把戏倒是让以斯拉在愤恨中渗透兴奋,他还是头一回当受害者,原来他可是施暴者呢……
上课的时候老师一眼就看到以斯拉“嚣张”的模样,不仅没书而且还不听课,当即就让以斯拉去展示她今天教的法术。以斯拉实在没工夫管这些,他还要想怎么报复那些人,随手甩了几个他也不知道叫什么的法术,对于他而言这个确实很简单。
这时候全班都安静了,连老师都没说什么。
因为众人看清了,他的元素是黑色的,是稀有元素。
这几乎史无前例,并且他施展的法术可不是他们现在学的,而是高等学生在研究的领域。
以斯拉看着他们错愕的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还以为这个够简单了呢…”
“你是…”
老师没说完下文,就感觉周围的一切都仿佛陷入了静止,时间不在流动,而是定格在这一刻。
以斯拉展开自己的空间,在这个空间内,他不用再伪装自己,墨黑色的斗篷披在肩上,双目赤红。
“希望今天的事你能保密。”
“不然,我杀了你哦。”
以斯拉明明没张口,老师却听得一清二楚,以斯拉只是笑了笑,笑的弧度尤其好看。
一切变回正常。
以斯拉还是在走神,老师仿佛重获新生般轻松。她没再说什么,而是讲起来了课。
下课后,她忙不迭地走进办公室关上办公室的门,里面有个老师奇怪地看向她。
“怎么了?”
“我遇到九等…不,九等以上的法师了…”
整个办公室一阵死寂。
要知道,在这些老师中,最厉害的不过七等,算伊斯拉尔的话,两个人不相上下。
“你是说他潜藏在这些学生中?”
老师们个个都收不回下巴了。
“是谁?”
那老师支支吾吾不讲话,说要保密。
另一边,那几个惹事的学生围在了以斯拉身边,他们肆意嘲笑着他的元素,说他的元素就像煤炭似的,说他是怪胎。
以斯拉都没说什么,可是当有个人说出了一句话,以斯拉握紧了拳头。
那人说:
“你怎么能跟教授在一起,我看不是同类人混不到一起去哈哈哈哈….”
那人还没笑尽性,以斯拉就一拳砸了上去。
怎么骂他都可以,就是不能….
以斯拉的瞳孔骤缩,抓着那个人的头撞向桌角,直到那人头皮血流。
不能用法力,我用武力行了吧。
以斯拉将那人脚踹翻在地,看着那人狼狈的样子缓缓勾起一个笑,他幻化出自己的剑,将剑插入那人的手,剑横穿那人的手,扎进地板。
“真是…恶心啊。”
以斯拉从自己原本的书桌中拿出自己的书,欣赏了好一会儿,然后把书拍到了那人的脸上。
“不是很喜欢虫子么,那多吃点,有助于骨骼生长。”
那人终于反应过来,大骂道:
“你知道我爸是谁吗,你给我等着!”
以斯拉抽出自己的剑,近乎两米的剑被他拿在手中把玩,剑刃离那人的眼睛不过两厘米。
“滚。”
伊斯拉尔抱胸倚在门框上看完了全程,以斯拉看见伊斯拉尔后也不管众人惊恐的视线,直接翻身跃过桌子奔向伊斯拉尔。
以斯拉在伊斯拉尔面前完全卸下菱角,像一只大型犬求抚摸。
“他们欺负我…我算自保么?”
以斯拉的眼眶里甚至有了几滴亮晶晶的东西。
“嗯嗯。”
伊斯拉尔摆了摆手,在以斯拉近乎疯狂祈求的目光下,揉了揉他的头。
“跟我走。”
以斯拉跟着伊斯拉尔走出教室,整个教室还没从刚刚的两次惊吓中缓和过来。
那人啧了一声。
让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