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她摔下来的力气,以及他接住她的力气相冲,萧蘅按在夏小溪后背上的那只手不小心地用了力,这下小姑娘疼得缩着身体,硬是没吭出一点声来。
但抱在怀里的她,身体是不受控制地颤抖,萧蘅立马放下她,站不稳的人儿摇摇欲坠,像是风一吹就要吹倒了一样。
月光穿透了树叶,不偏不倚地洒在她的脸上。
是苍白的,无力的,可怜的。
缓和了很久,他才缓缓地抬起头来,大大的眼睛红红的,但眼神却是那般的坚定。
就像是一株不起眼的小草,不用多加照顾,就可以生长得很好。
萧蘅莫名被她的眼神吸引。
这便是他,看透了小姑娘的所有把戏,却还是选择入套的原因。
他抬手扶住女孩,夏小溪就那么看着他,似乎很不理解,为何要把她拉下马,然后坐等他来解释解释。
萧蘅自然不会解释,因为就是有心骗她下马,然后坐在这里休息。
他丢给夏小溪那瓶药:“自己上药,我说了,我不想带个要死不活的人回去。”
然后转身进入林子,寻找可以生火的柴。
可他实在是高估了夏小娘子,她哪能自己摸到自己的后背呀,只能坐在石头上,大眼瞪小眼。
“真是服了,我这后背又没眼睛,怎么上药啊?”
直到片刻过后,萧蘅抱着一堆柴火回来。
四目相对,就知道女孩遇到了困境。
他是男子,她是个小姑娘,伤在后背。
上药不合适!
把她带回去,让她侍女上药,可她这脆弱的样子,恐怕半路走不掉就得断气。
那骑马回去,找她侍女,再回来,把她一个人丢在荒山野岭不合适。
最后,两人都清楚地明白,只有他帮她上药,是唯一的出路。
柴火噼里啪啦地响着,夏小溪捏着瓷瓶子,掌心已经开始发烫了,她咬着唇硬是不说话。
后背疼得厉害。
萧蘅看她犹豫的样子,终是伸手妥协。
“我会蒙住眼睛不看。”
说完就切开衣角的布,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药瓶塞到了他手上,萧蘅觉得小瓶子有点烫手。
小姑娘面上淡定得很,可掌心的烫,暴露了她的心思。
耳畔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虽看不见,但感官是会放大的。
夏小溪的肌肤雪白,皮肤脆弱敏感,后背的伤鲜血淋漓,有些地方皮开肉绽,疼,但好在她皮厚,能忍。
捡起地上的一个小棍子咬在了嘴里,默默的贴近萧蘅。
褪下去的衣裳,遮住的前面,整片的后背暴露在萧蘅眼前。
红色的布模糊着他的眼睛,可隐约是能看到一些的。
他闭上眼睛,扭开了小瓶子,手抬手触碰到夏小溪的背。
两个人之间谁都没有说话,山间林子传来鸟叫,虫鸣的声音,柴火跳跃的声音,让二人的气氛,如这柴火一样,慢慢升温,发烫。
夏小溪有点紧张。
他的手指轻轻触碰,似乎是在确认她的伤在哪。
指尖划过完好的肌肤,陌生的感觉,让夏小溪脸红了起来。
“往左一点。”她吐出了小柴,指挥着萧蘅,果然他的手触碰到了伤口。
夏小溪呼吸一滞,努力让自己不要动,别出声,赶紧上药结束这奇怪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