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萧衡眉头微微蹙起,语气困惑得让人大吃一惊。
“你是姜梨?”
那玩味的笑容分明写满了不信任。
但是这句话又说得极为小声,只有他们几个身处礼堂之内的人才能听得到。
萧衡一收扇子,瞧着门外的柳夫人。柳夫人颇为传统,此时被气到整个人表情都不太对。
“柳夫人,此女涉案,具有重大嫌疑,我怀疑她是帮凶。要押回京城上报,这也是萧衡的职责所在。柳夫人,你有什么意见吗?”
柳夫人抽了抽嘴角,愣是找不出萧衡话中一丝一毫的错处。
也是怪了,以往萧衡哪能和别人解释这么多,今天倒是兴致大发,和她一一道来。
林岑月瞧着柳夫人晃神中似乎有动摇,心下一决断。
静谧的夜晚里面,萧衡绑着林岑月,带着手上在礼堂里面,柳夫人带着侍女、士兵站在门外。
他们对视的双眸里面似有暗潮汹涌,但是都没说话。
倏地,那礼堂里面蒙着面纱、被绳索勒紧手腕的少女,低下头,小声抽噎起来。
接着她抽泣的声音越来越大,语气中也是满满的委屈之意。
“柳姨,我没有。我都不认识那个人。今日听闻柳家夫人来贞女堂借宿,我想着便来礼堂为你祈福……”
此话说出口,柳夫人不由得动容,她一怔,心里立马惭愧起来。
“梨儿,我……”
林岑月没有给她进一步说话沟通的机会,她抽噎着,将双手举起来,那因为捆绑而出现的红色痕迹立马出现在柳夫人的眼前。
柳夫人满眼心疼,审视着望着萧衡。
刚刚这件事情,柳夫人本不想管。但是现在她却不得不管。
姜梨从小被送来贞女堂,那时,正是姜梨叛逆的时候,柳夫人听闻她对自己的继母下狠手,害得她继母失去了肚中的胎儿。
初闻这个消息,柳夫人自然不信,可那时姜相国刚升了官,她的夫君便劝她不要多管闲事。
只是,柳夫人不曾想到,这一躲,便是躲了十年。
“肃国公,你不分青红皂白地便出手抓人,是不是也应该给贞女堂堂主一个交代?再说,贞女本就归堂主管辖,就算她真有问题,那也需要知会堂主一声……”
柳夫人眯着眼,和萧衡对视中,竟也没有落下乘。
她一边瞪眼警告着萧衡,一边对着那贞女堂贞女使眼色。
谁知道,被她看过去的贞女纷纷低下头去,浑身都在发着颤,倒是一个敢出来的人都没有。
真是奇了怪了。
柳夫人开口:“你们几个,去请堂主过来……?”
柳夫人本来以来这件事情十分简单,却没有想到她这句话一出,那几个伴随她身侧的贞女扑通一声便跪在地上。
竟没一人站着,她们卧在地上,不住地磕着头。
“柳夫人,饶命啊!”
柳夫人瞧着一下子跪倒了一大片,她们的脑袋重重砸在地上,却毫不在意。
语气中充满着绝望,突然感觉到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她蹙眉,“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