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杨的话音落下，茶室里静得可怕，只剩下程小莹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像一根即将绷断的弦。
那面荡漾着暗红色波纹的墙，此刻不再仅仅是通往希望的门，更像是一张贪婪等待献祭的巨口。
凌久时“执念的钥匙……”
凌久时重复着这个词，声音干涩，他看向瘫软在地的程小莹，又看向眼神空洞仿佛魂飞天外的雁南归
凌久时“你的意思是，要开启这扇门，必须……牺牲他们？”
他问出了所有人心中那个最残酷，也最不愿面对的问题。
黎东源“这是什么规矩？！”
黎东源几步冲到小杨面前，几乎要揪住小杨的衣领
黎东源“给我们说清楚，是不是还有别的办法？”
小杨的身形像是没有实质的虚影，黎东源的手穿过了他的身体，捞了个空。
他依旧站在那里，笑容不变，如同一个设定好的程序，重复着核心指令：“规则如此。”
“完整的钥匙，缺一不可。”
陈非“规则……”
陈非“没有转圜的余地？”
陈非“或者说，有没有可能……剥离他们身上的标记？”
小杨微微歪头，像是在思考一个有趣的问题，然后缓缓摇头：“烙印已深入灵魂，与仪式核心同源。”
“剥离标记，等于摧毁承载物本身。”
等于直接判了死刑。
顾萘蓰感到一阵眩晕，她握着钥匙的手心里全是冷汗，那钥匙此刻滚烫得吓人，仿佛在灼烧她的皮肤。
她看着程小莹那副彻底崩溃的模样，想起她之前虽然害怕但还会努力跟上队伍的样子，她又看向雁南归，这个一路走来还算沉稳可靠的男人，此刻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只剩下一个空壳。
牺牲他们？
用两个人的命，换剩下十二个人的生路？
这选择太残忍了。
鱼桃“不……不能这样……”
鱼桃喃喃道，脸色惨白，她试图去扶程小莹，却被对方更加惊恐地推开。
程小莹“别碰我！火！火又来了！好大的火！”
程小莹尖叫着，双手胡乱挥舞，仿佛真的被火焰包围，她的眼神彻底涣散，只剩下纯粹的恐惧。
而雁南归，在长久的沉默后，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沙哑苦涩，带着一种认命般的绝望。
雁南归“原来……是这样……逃不掉的……我们都逃不掉……”
他抬起头，目光没有焦点地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荡漾的墙壁上。
雁南归“阿无……他早就把我们算进去了……那杯幻味……呵……”
幻味！
顾萘蓰猛地想起，刚进旅馆时，每个人都喝了那杯味道奇特的水！
小杨说过，每个人喝到的味道都不同。
难道从那个时候起，筛选或者标记就已经开始了？
程小莹和雁南归喝到的，是与阿无的执念产生共鸣的味道？
这个认知让她瞬间遍体生寒。
顾萘蓰“会不会有别的办法……？”
她其实也不知道。
陈非的眉头紧锁，大脑飞速运转，试图从已知的线索中找到一线生机
陈非“仪式……阿无的仪式目的是永恒和艺术的献祭。”
陈非“如果我们能找到他执念的根源，或许能动摇这个规则？”
凌久时“根源？”
凌久时“是那些木偶……还是他对剧院纯粹的占有欲？”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那面荡漾的墙壁突然红光大盛，暗红色的波纹如同沸水般剧烈翻滚，那扇门的轮廓瞬间清晰了数倍，几乎要化为实体！
一股强大的吸力从门的方向传来，目标直指程小莹和雁南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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