唏嘘着沈凌诺的过去，月光下幻瞳忽然问道，“小卓大人，既然你如此深爱着沈小姐，若有一天她可以重返人间，那你愿意付出什么代价呢？”
这个问题让卓翼宸蓦然心惊，他不可置信的望着幻瞳道，“你说什么？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幻瞳云淡风轻的笑了笑，“我只是不太懂人间的情爱到底是怎么样的，英磊也和我说过他爱我，可我不知道他愿意为了爱我而付出多少。”
说着幻瞳又看向卓翼宸，那双冰蓝色的眸子在月光的映衬下闪烁着奇异的光。
“小卓大人，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若沈小姐真能死而复生，你愿意付出多少代价？”
这个问题让卓翼宸的喉咙变得干渴，他紧张的握着膝盖上的双手，一时间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他愿意付出所有，当然是愿意的。
若她能活过来，他愿意付出自己的生命，可这些空泛的话说出来总感觉没有一点意义。
抬手摸了摸自己腰上的荷包，卓翼宸掏出了荷包里的“沈”字玉佩。
“这个，这个是她送给我的，最后一个礼物。”卓翼宸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嘶哑。
“如果，如果我能回到她遇到妖怪的那天，我……我……”
捏着手里的玉佩，卓翼宸的眼泪不自觉的涌出，脸上温热的触感让他赶忙撇过脸。
在别人面前流泪这件事，会让他觉得尴尬又屈辱，除了她以为，即使是面对从小长大的文潇，他也不曾哭过。
一丝温热的触感忽然出现在脸颊上，幻瞳伸出手指，从卓翼宸的脸上抹下一滴眼泪。
“你哭了呢，小卓大人，看来沈小姐真的是你深爱着的女人。”
轻轻弹了弹手指，那滴眼泪在她的指尖炸开，仿佛一朵小小的蓝色烟花。
“夜深了，小卓大人，我们该回去休息了。”
幻瞳温柔的笑着，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样的歧义。
说完这些幻瞳便径直走了，和她来时一样突然。
卓翼宸望着她的背影愣了好一会儿才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以后，他以为自己会睁着眼睛到天亮，然而没多久便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在睁开眼睛却是在梦境中，这让卓翼宸又愣了一会。
小时候时常做噩梦，自从喝了冉遗的鳞片研磨成的药粉，卓翼宸便再也无法做梦了。
此时身在梦中，他知道自己在做梦，正因为如此才觉得不可思议。
“翼宸弟弟，你终于来看姐姐了吗？”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卓翼宸却不敢回头，他害怕一回头身后便空无一物。
直到背后传来熟悉的触感，卓翼宸忽然泪流满面。
“姐姐，我终于，终于又见到你了！”
转身将日思夜想的人抱在怀里，卓翼宸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透过朦胧的泪眼，他将她的面容再次深深地镌刻在脑子里。
“好了，不哭不哭，姐姐这不是来了吗？”
沈凌诺笑着，踮起脚尖，轻柔的吻在卓翼宸的额头上，之后是鼻端，鼻尖，将他的眼泪卷入口中。
“姐姐，我想见你，不是为了这个。”卓翼宸的呼吸变的粗重，他完全经不起她的挑逗。
沈凌诺轻笑，“姐姐知道，可姐姐想要，翼宸弟弟，你都不知道你哭起来有多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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