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话，小善说的很轻，轻到几乎听不到。
然而李靖夫妇听到了，他们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小善！你要做什么？”
“不要做傻事！小善！”
轻轻笑了笑，小善转身走到哪吒面前，抬手抚向他没有尖刺的脸颊。
“姐姐有一个能力，这个能力谁都不知道。”
“以伤换伤，以命换命。”
“姐姐很惜命的，可谁让你是我弟弟呢。”
“答应我，哪吒，带爹娘出去，打败那个白胡子老头，带他们回家。”
小善笑着，语气极为平淡，仿佛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似的。
感受到脸上传来的触感，哪吒心上生起一丝异样，他觉得今天的姐姐很不一样，与以往完全不同。
“姐姐，你要做什么？”
“姐姐！不要！”
“停下！快停下！”
在哪吒的撕心裂肺的哭嚎中，小善全身绽放出白色光芒，那光芒逐渐笼罩住哪吒全身。
随着光芒流转，哪吒身上穿心咒所化的尖刺竟开始一寸寸消融，可小善的身体却止不住地颤抖，全身上下寸寸龟裂。
“真疼……若有来世……由你来护姐姐可好？”
留下最后一个灿烂的笑容，小善的身体仿佛镜子似的发出阵阵碎裂声。
啪！
一声轻响，小善的身体碎裂成漫天晶莹的碎片，如同璀璨的星芒飘散在天元鼎内。
“不——”
“姐姐！！”
哪吒发出一声绝望至极的嘶吼，声音在鼎内回荡，充满无尽悲痛与愤怒。
他双眼通红，宛如燃烧的火焰，心中的仇恨如同汹涌的潮水般翻涌不息。
“小善……”
殷夫人哽咽着，无法发出声音，李靖攥紧拳头，将殷夫人紧紧抱在怀里，克制着胸中的怒火。
一时间，鼎中除了哪吒的嘶吼，再无其他声音，敖光和众多海底妖族也被这一幕深深震撼。
这一死，小善走了个干干净净，连妖丹都没留下。
只有敖玉垂下的眼帘中，有一道幽光一闪而过。
之后便是众人齐心协力破鼎，无量仙翁和他的两个徒弟鹤童、鹿童被打的落荒而逃。
“我们赢了！！”
众妖一起欢呼，可哪吒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
他低下头，轻抚着胸口的小鱼挂坠，那个总是说“哪吒弟弟好棒”的姐姐已经不在了。
敖丙看向哪吒，又看向身旁的敖玉。
他拉住敖玉的手，眼神中透着一抹忧伤。
都是自己最好的姐姐，敖丙感同身受。
若自己也失去姐姐，那种感觉想一想便非常难受。
大战后，海妖们纷纷获得自由，奔向各自的故乡，李靖等人回了陈塘关。
虽然这里已经成了一片废墟，可故土难离，李靖还是陈塘关总兵，他还要为自己治下剩下的老百姓负责。
敖光是整个龙族的王，他需要为整个族群负责。
眼下陈塘关被屠之事依旧由龙族背锅，他打算带着族人前往大海深处避祸。
敖丙虽然没有说什么，可他心里想和哪吒留下来一起改变世界。
敖光看出了敖丙心里的想法，决定尊重儿子的选择。
待敖丙返回陈塘关，敖光身后的敖玉忽然说道，“干爹，我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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