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匕首本不沉重，此时却重越千斤。
比干拿着手中的匕首，望着眼前这个侄孙女，心中思绪万千。
眼前的殷凌玥，不再是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而是背负着秘密与使命的神秘存在。
“为何要将此事说出来？你就不怕，老夫将此事公之于众吗？”比干闭了闭眼睛，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殷凌玥轻笑道，“就算将此事公之于众又如何？于我而言并没有什么损失，我现在既然敢将此事说出来，自然是有了足够保命的手段。”
“然而若是此事公之于众，叔祖可知，殷商又会如何？”
“你说会如何？”比干问。
殷凌玥朗声道，“封神之事天界筹谋已久，他们不可能看着殷商继续和平下去。”
“若殷商无战乱，他们势必会派出宵小之辈祸乱人间。到时候，谣言四起，叔祖猜猜，他们会用什么办法挑起人间纷争？”
比干面色阴沉，并不搭话。
他正在思索殷凌玥话中的可信度，此时她的话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
低头思索片刻，比干又抬头问，“你为何和老夫说这些？既然说了，想来你也是有所图吧！”
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舒服，稍微提点一下，他们就能知道自己要什么。
殷凌玥抬手，微笑道，“封神在既，我要的东西很多，如果非要概括的话，便是那人皇之位，九五至尊。”
“你想当殷商皇帝？如此可是大逆不道！”比干将匕首拍回桌上怒道，“帝乙尚在，殷启是你皇叔。更甚者，下一任太子殷郊是你的哥哥，这帝位，怎么算也轮不到你一个小丫头！”
“我当过皇帝，知道怎么治国。”
“胡说！三皇五帝至今，有哪个皇帝是女子？”
“我当过皇帝，知道怎么治国。”
“你……你胡搅蛮缠！”
“我当过皇帝，知道怎么治国。”
“你……你说点别的！”
“我有治国才能，他们谁都不如我。”
捂着自己的胸口，比干吹胡子瞪眼，被殷凌玥气的眼前阵阵泛黑。
缓了好一会儿，比干才喘着粗气说道：“即便你有治国之才，可这天下的规矩、祖宗的礼法不能不顾！女子称帝，从古至今未有先例，这如何能行？”
殷凌玥神色坦然道，“叔祖，时代在变，从燧人取火开始，人族一直在开创，一直在尝试，没有先人的初次尝试又怎么有今人的繁荣昌盛？女子称帝虽无前例，但这并不意味着就不能开这个先河。”
“如今封神将至，殷商面临的是关乎生死存亡的大危机，若还是抱着旧规不放，又怎能在这风云变幻的局势中寻得生机？”
“祖宗礼法是为了让国家有序运转，可若是因为恪守礼法而让国家陷入绝境，那礼法存在的意义又何在？”
比干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心中虽觉得殷凌玥的话太过离经叛道，可又隐隐觉得她说得有些道理。
“话虽如此，可此事牵扯甚广，一旦开了这个头，必将引起轩然大波，朝堂动荡不说，民间也恐生事端。”
殷凌玥目光坚定，直视比干双眼，“叔祖，我当然知晓此事难度极大。但我并非盲目冲动之人，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又怎会今日与您坦白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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