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萍萍姐这件事仿佛是顺理成章，沈无忧听到张日山说要把李萍萍留在新月饭店住几天，她高兴的直接跳起来。
“我要萍萍姐晚上和我一起睡，我们还可以躺在一起聊天呢！”
十岁的沈无忧也有点心眼子，但是也不多，这点和沈凌诺小时候很不一样。
可能是因为是张日山养大的，被他给中和了。
晚上洗澡的时候，看到李萍萍身上残留的道道伤口，沈无忧很是心疼。
她找张日山要了最好的祛疤药，一边给萍萍姐擦药，一边抹眼泪。
沈凌诺觉得好笑又窝心，小棉袄长大了还是棉袄，穿在身上怎么也能温暖人心。
关灯后，两个女孩窝在一个被子里聊天。
沈无忧问萍萍姐有没有妈妈，她说，“以前有的，可是后来爸爸总是打她，就把她打跑了。”
沈无忧惊呼出声，在她所能接触到的人中，还从没听说过把老婆打跑的。
“那，萍萍姐，你恨你妈妈吗？她跑了都没有带你，害你天天被爸爸打。”
黑暗中两个女孩呼吸相闻，沈凌诺沉默片刻才说，“没什么恨的，人都有趋吉避祸的本能，她前半生所托非人，以后就祝她平安吧。”
无忧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手轻轻握住沈凌诺的手，小声说道，“萍萍姐，你真好，要是我遇到这样的事情，肯定气坏啦。”
“不过你放心，以后你住在我家，我和爸爸都会保护你的，再也不会有人敢欺负你。”
沈凌诺心里暖暖的，轻轻捏了捏无忧的手作为回应。
黑暗中她又问了无忧一个问题，“无忧，妈妈说沈阿姨生你的时候去世了，你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她，你会恨她吗？”
这个问题让沈无忧也沉默了片刻，过了一会，她才幽幽的开口。
“从小到大，爸爸一直在跟我说妈妈有多厉害，多美丽，我喜欢妈妈。”
“可是妈妈是为了生下我才去世的，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妈妈不把我生下来，她是不是就不会去世了？”
“有时候我看到爸爸拿着妈妈的照片流眼泪，我的心好疼，我希望自己从来没出生过，我想让妈妈回来。”
说着说着，沈无忧发出小声的啜泣声，泪水很快浸湿了枕头。
沈凌诺沉默着，将沈无忧揽入怀中，紧了紧自己的怀抱。
“睡吧，明天还要去上课呢。”
沈无忧抽抽搭搭地应了一声，努力止住哭声，可身体还是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沈凌诺轻轻拍着她的背，一下又一下，动作轻柔舒缓，嘴里还哼着编唱的歌谣。
“乖宝宝，快快睡，甜甜美梦永相随。”
“乖宝宝，快快睡，阿妈床头哄哄睡。”
……
在轻柔的哼唱声中，沈无忧的意识渐渐模糊，终于进入了梦乡。
她抱着沈凌诺呢喃着，嘴里呼唤着模糊不清的妈妈。
沈凌诺抬手，轻抚着沈无忧白嫩的脸蛋，眼神中满是怜惜与温柔。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她看着无忧带着泪痕的小脸，心中泛起阵阵涟漪。
“无忧……妈妈的无忧……抱歉了……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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