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破晓,夜色逐渐褪去,屋中安静非常,只有榻上男子轻微的呼吸声。
许鸢守护在宫远徵身边,整整一夜未曾合眼,直到他的高热退去,远处的天空泛起鱼肚白。
她轻声吩咐侍女,在炭火盆上架起砂锅,熬煮着温暖的粥食,心想若远徵醒来不见自己,必定会焦急不安,于是决定在屋内亲自照料。
另一边的羽宫,宫子羽听闻云为衫中毒昏迷的消息,急忙带着金繁匆匆赶来。
绿玉侍者礼貌地让道,将宫子羽引至姜离离的房间,那里,四人之中姜离离的状况最为严重,躺在床上,身上布满红疹,梦中呓语不止。
大夫叹息着对宫子羽说:“毒性剧烈,恐怕只有徵公子能解,若是请不到他,只怕姜姑娘婚前都难以康复。”
宫子羽点头,正要离开,却见云为衫推门而出,面上覆着白纱,见到他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羽公子,你怎么来了?”
宫子羽的金繁目光锐利,早已看穿一切,“云姑娘,公子担心你,特意前来探望。你中毒在身,怎可轻易走动?”
云为衫轻轻摇头,返回屋内,宫子羽紧随其后,不久,她拿出面具递给宫子羽,感谢他那日的救命之恩。
“我猜羽公子是为了这个而来,这面具物归原主。那日若非你带我回来,我恐怕要在宫中迷失方向了。”
金繁在一旁打量着,宫子羽接过面具,从袖中取出百草萃,“你先试试这个,如果不够,再来找我。”
金繁目瞪口呆,而云为衫接过药物,向宫子羽深深行礼,然后告辞返回屋内。
门轻轻合上,宫子羽若有所失,金繁在一旁叹息,仿佛看到了无法挽回的结局。
砂锅中的粥,咕噜咕噜地翻滚,香气四溢,勾玉强忍住外出的诱惑,在宫远徵身边静静地躺着。
许鸢在白粥中调入适量的盐,放在桌上。她走到梳妆台前,发现小盒中的各种铃铛,想起远徵发间的装饰,心中涌起柔情。
她轻扯少年的发丝,铃铛轻响,才意识到他竟是如此爱美,不禁微笑。
“远徵,快醒来吧,我想告诉你一切,只要你不再伤害自己,我什么都愿意。”
她想起那夜雨中,少年紧紧抱着她哭泣,心痛不已。如果再有下次,她决定至少暂时不理他,但一想到他伤心的眼神,又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
心脉间涌起一股暖流,许鸢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好一双坚实的臂膀及时扶住了她。
她低头,看到少年赤红的眼眸中藏着泪水,于是绽放出笑容,扑入他的怀中。
“远徵,你终于醒了!我好担心你,你若再敢不顾身体,我...我就不理你一会儿。”
宫远徵紧紧拥抱着她,闭上眼睛,泪水夺眶而出。他的阿鸢醒了,没有离开,他的世界再次明亮起来。
许鸢想起了煮好的粥,连忙起身,少年充满爱意的眼神追随着她,一步一步,仿佛他的太阳终于升起。
“来,吹吹。”她舀起粥,轻轻吹凉,递到远徵的嘴边,他一口一口地吃下,她一勺一勺地喂着,碗很快见底。
之后,宫唤羽听闻姜离离中毒的消息,来看了一眼就离开了。夜晚,许鸢跟随宫远徵前往角宫用餐。
桌上是几盘素菜,虽然知道远徵身子刚好需要吃素,但她看到一片绿油油的,还是放下了筷子,走进了厨房。
宫尚角尝试给远徵夹菜,但话未出口,弟弟就已经跟着许鸢离去。
宫尚角无奈地望天,默默地收回筷子,不知为何,他觉得今晚的菜有些苦涩。
厨房里,许鸢手起刀落,将鸡打理干净,砂锅中加入大枣、枸杞和人参,水开后放入鸡肉,宫远徵在一旁默默地看着。
她擦干手,走到拐角,看到独自望着夜色的远徵。
“阿鸢,你还是离我远些吧。”
夜风拂过,许鸢看着他的背影,心中酸涩不已。
她从背后抱住他,宫远徵的身体瞬间僵硬。
“远徵,我不会离开你。我太弱了,总是让你担心,我以后一定会更加坚强,这种事再也不会发生了。”
泪水沿着脸颊滑落,宫远徵转过身,看着她泪痕斑斑的脸,心痛不已。他学着她的样子,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水,心中的苦涩难以言表。
“远徵,你听见了吗?我说我不会离开你,什么叫离你远一点?我们分离了十三年,难道你真的愿意看着我嫁给别人,和别人共度余生,生儿育女吗?”
宫远徵闭上眼睛,紧紧拥抱着她,心中已经有了决定。她早已及笄,而他也即将加冠,他绝不愿意她离开,但兄长的话言犹在耳,若真是为了她的安全,他是否应该放手?
悲伤几乎将他淹没,而她在心中反复思索,为何他们已经彼此坦诚,远徵却依然不作回应。
故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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