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国国都上,惊起一滩飞鸟掠过。
画面一转,宫道是有人在奔跑,是庆帝身边的大太监,他跑几步就大喊着,“陛下!陛下!!范闲死了!他死了!!”
“啊”的一声尖叫响彻整个大殿,庆帝身披长衫就殿内踱步而出,“去叫陈萍萍来!”
监察院内
陈萍萍收到暗信
:范闲已死,言冰云所杀
大太监搭乘马车一路疾跑到了监察院,“陈大人!陛下请您入宫。”
咕噜咕噜的轮子在地上划过,陈萍萍以百米冲刺一般滑着轮椅进了皇宫。
闻讯赶来的“范建”,范闲的父亲,他面上一脸焦急的站在殿门外等陛下传召。
陈萍萍滑着轮椅赶到,二人对视一眼,大太监从内殿走出,再不见方才的情绪,“陛下说了,此刻他谁也不见,请二位大人回去吧。”
陈萍萍几步上前,心生困惑看着大太监出声,“陛下不是急召我进宫?怎么这会又不见了?”
大太监甩了甩手上的拂尘,看着两位大人恭恭敬敬的行礼,“陛下的旨意就是如此,请二位大人不要为难我等。”
范建推着陈萍萍的轮椅走到狭长的宫道上,二人心中打起鼓点,“范闲死了?”这可能吗?陛下亲自召人进宫却不见。
陈萍萍手紧紧握在轮椅上,“范闲是假死。”
范建推轮椅的手顿住,看着面前的陈萍萍疑惑发问,“你如何知晓他是假死?”
“言冰云是齐国人,他这般在大庭广众之下刺杀范闲,陛下亲派的卫兵难道是因为谢必安在,不便出手吗?但如果范闲没死,那这……可是欺君之罪。”
陈萍萍闭上眼睛说完话,长舒一口气 。
画面一转回到北齐的某处郊外。
篝火上躺着范闲的尸体,言冰云手举火把将其点燃,大火熊熊燃烧足足两个时辰,化成齑粉的范闲死了,谢必安拔出剑在地上捅了捅,剑尖戳起地上的白骨。
言冰云侧目扫视谢必安,“怎么?你不信我?”
谢必安收回佩剑,满不在乎开口,“不是不信 只是范闲狡诈,没想到现在真的死了。”
处理完这些,言冰云独自上了马车,内里两身土味,被烟熏的七七八八的范闲,王启年两人狼狈的拆下腰间的武器。
“言冰云,你小子这样帮北齐,就不怕齐国知道,治你于死地吗?”王启年脱下身上沾灰的衣服,看着言冰云开口询问。
“我是监察院之人,自然一生都会为监察院办事。”
范闲一脸醒悟,抬手拍了拍言冰云的肩膀,“我们先走一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王启年回京都。”
龙香马车内,明鸢单手倚靠在贵妃榻上,身旁的宫娥跪地服侍,一颗颗圆润饱满的葡萄剥开外皮,宫娥伸手递上,朱唇轻启,葡萄入肚,果然十分美味。
“公主殿下,如今范闲已死,我们不妨回北齐罢了。”宫娥一边剥着葡萄,一边为长公主打算着。
明鸢睁开眼,狭长的丹凤眼眯起,单手撑起宫娥下巴调笑,“我……要去庆国,不是和亲吗?本宫倒要看看庆帝拿什么人配我。”
范府
柳姨娘看着下人们都在张罗白事,厉声呵斥不许在办,范建面色沉重从府外回来,柳姨娘连忙走上前,一脸担忧的神色。
“老爷,范闲是不是真的死了?”
范建转身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和柳姨娘交代,“白事照旧,越办越大为好,还有范闲他没死,你切忌不可乱说乱看。”
柳姨娘拍拍胸口顺了顺气,连忙说要去看看若若,她和范闲关系最好,只怕这会哭的昏天黑地的。
范府后院中,范若若手里捧着一本本文书搭在架子上,柳姨娘端着刚煮好的补汤走上前,看着若若这般云淡风轻,心中笃定她定是难过极了。
“若若,你听说你哥的死讯了吗?”
范若若手中不停,依旧在晒书,“听说了,不过我不信我哥会死,他肯定还活着,范思辙也是,这些书堆在库房里,再不晒晒就要发霉了。”
柳姨娘又问了一句,若若还是答不信,她作罢,走之前叮嘱若若一定要喝补汤。
京都城门口,出现两位戴着斗笠蒙着面的不速之客,城门口摆着大半灵堂,有人吆喝叫卖。
“小范大人亲自的做的诗句,那可是名垂千古啊!如今小范大人身死,我等只好上两柱香以表哀思。”
范闲气的想上前掀摊子,王启年连忙拽住,只是说这是你的灵堂,上柱香尽个意思算了。
越往里走,王启年更好奇几分,数月不回京都,没想到还有人学他昔年摆摊筹钱,走进城内,大街小巷上走着来来往往的商人,口中不变的都是。
“小范大人亲自做的毒药,不毒不要钱!”
“小范大人在我家馄饨店坐过!”
“小范大人为我家牌匾提过墨宝。”
…………
范闲捂着眼睛不敢再看,京都真的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