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蕊蕊走出实验室，快步来到更衣室，脱下层层无菌服，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第一条消息，孙泽毅问她还在忙吗；第二条是一段几秒钟的小视频；第三条，孙泽毅让她忙完再出来。
林蕊蕊没有废话，直接回复“稍等”二字。这几天她忙得不可开交，但心里始终惦记着孙泽毅。
车内空间狭小，很快就暖和了起来。林蕊蕊的手机屏幕还亮着，显示的是她和孙泽毅的聊天界面。聊天内容很平常，但她注意到后，悄悄把屏幕熄灭了。
“没耽误你工作吧？”孙泽毅发动汽车，掉头离开，又加了一句“大忙人”。
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可能带着调侃和嘲讽的意味，但从孙泽毅口中说出，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心疼，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责备。林蕊蕊等孙泽毅掉完头，才回应道：“没耽误，刚好忙完。”
对于后半句，林蕊蕊只当没听见。她实在太累了，大脑已经无法正常思考。
以往和孙泽毅交流，哪怕是最日常的话题，她都会在脑海里反复斟酌后才开口。但今晚，她实在没有精力，生怕自己说错话。
孙泽毅只是“嗯”了一声，便没再说话。
车开了一会儿，孙泽毅从后视镜里看了林蕊蕊一眼。林蕊蕊安静地坐在副驾驶座上，目光直视前方。车内光线昏暗，看不清她的面容。孙泽毅收回目光，问道：“不睡会儿？”
过了几秒，林蕊蕊偏过头看着孙泽毅，轻轻“嗯”了一声，带着一丝疑问的语气，显然刚才她没听清。
孙泽毅自己都没意识到，和林蕊蕊在一起时，他脸上的表情变得格外温和，嘴角时常挂着浅浅的笑意。只要面部肌肉微微一动，那温柔的笑意就会清晰地展现出来。
孙泽毅轻轻敲着方向盘，耐心地说道：“睡会儿吧，林教授。晚上开车慢，一点都不帅，你就算装睡，也给我留点面子。”
林蕊蕊不自觉地被逗笑了。孙泽毅接着说：“后座有件衣服，你先盖着，可别感冒了。”
林蕊蕊没有跟孙泽毅客气，侧身从后座拿起衣服。这哪是什么勉强够盖的衣服，分明可以当被子用。她确实累坏了，没有力气调侃，放下座椅，盖上衣服，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孙泽毅开车又稳又慢，像蜗牛爬行一样。返程的时间足足比去时多了四十多分钟。车子刚停下，林蕊蕊就睁开了眼睛。孙泽毅留意到林蕊蕊醒来，微微皱起眉头问道：“没睡着吗？”
林蕊蕊解释道：“睡着了，我睡眠比较浅。”
孙泽毅“哦”了一声，下车时对林蕊蕊说：“把身上的羽绒服穿上，外面冷。”孙泽毅自己也穿得不少，一件套头毛衣外加一件加厚外套。林蕊蕊看了眼孙泽毅的穿着，才答应着把大衣穿上。
电梯里光线明亮，孙泽毅比林蕊蕊高出小半个头。林蕊蕊身形纤瘦，细腰长腿，下颌线条柔和，整个人散发着温婉内敛的气质。
林蕊蕊低垂着眼帘，大脑有些昏昏沉沉。羽绒服又厚又暖，下车时孙泽毅还贴心地帮她把拉链拉到了顶端。她浑身暖洋洋的，鼻腔里满是羽绒服的味道，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烟味。这种味道让她感到安心，恨不得立刻找张床，倒头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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