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研究所里，林蕊蕊垂眸盯着培养皿中翻涌的淡蓝色液体，玻璃器皿折射的冷光在她眼尾流转，像凝结的星子。她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实验记录本边缘，那里还留着孙泽毅上次来探班时，钢笔划过纸面留下的浅痕。
手机在金属台面上震动，是刘野发来的消息：「孙哥后天出院，要不要来接？」林蕊蕊握着移液枪的手微微发颤，培养液在离心管里划出细小的涟漪。窗外不知何时又飘起了雪，她望着玻璃上蜿蜒的水痕，想起孙泽毅裹着军大衣在ICU外抽烟的样子——明明氧气面罩还勒在他下颌，指尖却固执地夹着快要燃尽的烟。
出院那日，林蕊蕊特意选了件米杏色羊绒大衣，围巾上的珍珠别针是孙泽毅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医院门口，孙泽毅倚着黑色迈巴赫，深灰色高领毛衣衬得脖颈愈发修长，袖口露出的腕表泛着冷光。他看到她的瞬间，睫毛轻轻颤了颤，喉结滚动着咽下那句在心底演练无数遍的「好久不见」。
「手给我。」他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久病未愈的沙哑。林蕊蕊还没反应过来，指尖已被他温热的掌心包裹。孙泽毅用拇指摩挲着她食指内侧的茧子，那里是常年握笔留下的痕迹，「又熬夜做实验了？」他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尖，带着雪松混着药香的气息。
孙泽毅说要见面，却一直没有行动，林蕊蕊也没有主动催促。更多时候，他们通过手机保持联系，分享生活中的琐碎小事。出院在家休养的日子里，孙泽毅买了个鱼缸养鱼，老板还送了一只乌龟。他将鱼、龟和自己拍了张照片发到朋友圈，刘野在下面评论：“就你会享受生活，我都想住院了。”
这条评论被朋友们看到，第二天朋友们就全跑到了他家。胖子说：“你买这么大鱼缸，就养这么几条小鱼，怎么想的？”
孙泽毅靠在露台边剥蒜，嘴角带着笑意：“睹物思人。”
胖子来了兴致：“哟，背着我们谈恋爱呢？”
孙泽毅无奈地说：“差远了，还没追上呢。”
朋友觉好奇道：“就你还有追不上的人？那姑娘得是天仙啊？你之前在群里还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转变也太快了。”
胖子也跟着起哄：“有照片吗？拿来看看。不过估计你也藏得严实。大胆去追，我们都是你的后盾，追到了记得带出来给我们见见。”
孙泽毅笑着应下：“那是自然。”
开饭前，孙泽毅先去给鱼喂食。胖子见状调侃道：“别偏心啊，还有那只龟呢！”
孙泽毅笑着又折回去喂龟，惹得众人一阵哄笑。
酒足饭饱后，大家开始关心孙泽毅的身体。他简单带过，说医生让定期复查就行。聊着聊着，就到了半夜，众人依旧意犹未尽。孙泽毅又拿出一扎酒，自己也喝得有些微醺。
醉意朦胧间，林蕊蕊的身影在他脑海中不断浮现。他摸不透她的心意，不拒绝却也不接受，这让他有些苦恼。他忍不住向在座的已婚男士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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