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仆25

"在，在鸨母的梳妆台暗格里......"少年上气不接下气，发梢还滴着雨水，"我看见她藏进去的！"田汉猛地起身，铠甲碰撞声惊得林蕊蕊一颤。他转身时，衣角扫过她的指尖，像道温热的风。

屋内，林蕊蕊盖着青花棉被半睁着眼，苍白的脸颊终于泛起一丝血色。

"蕊蕊..."田汉声音沙哑，跪坐在炕边。林蕊蕊睫毛轻颤，泪水突然夺眶而出，扑进他怀里时带起一阵茉莉香："我找了你好久..."她的手指死死揪住他的衣襟，发间还沾着客栈的酒气，"在怡红院...他们给我下药..."

田汉抱紧她颤抖的身躯，鼻尖埋进她的发丝。记忆如潮水涌来——那日他带着义军踹开妓院大门，正看见林蕊蕊被撕扯的衣衫，脖颈上的红痕刺痛了他的双眼。他扯开自己的披风裹住她，铠甲擦过她后背的触感，至今仍烙在掌心。

"等我。"他在她耳边低语，掏出贴身收藏的琉璃瓶。不规则的冰糖块在烛光下晶莹剔透，像极了她眼尾的泪痣。当甜丝丝的滋味漫开，林蕊蕊的呜咽渐渐平息，却在听到"起义军副将"时猛地抬头。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田汉的手掌覆上她冰凉的手背。他说起母亲离世时的绝望，说起驿站那场生死搏斗，说起破庙中张轩认出林蕊蕊时的震惊。林蕊蕊的指甲掐进他掌心："原来张大哥...还有嫂子..."

"蕊蕊，你为何会..."田汉话未说完，就被她苦涩的笑打断。林蕊蕊蜷缩在他怀里，讲述着途中遭遇的算计：为了找他逃离家里，黑店、消失的财物。做账房的出路和那日见到他的狼狈。

田汉闻言，古铜色的大手立刻覆上林蕊蕊纤细的手指。他掌心的老茧摩挲着她细腻的皮肤，带来一种奇异的酥麻感。林蕊蕊望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心中的不安渐渐消散，任由他将药碗凑到唇边。苦涩的药汁滑过喉咙，她却觉得比蜜糖还甜，因为每一勺都带着田汉指尖残留的温度。

五日后，林蕊蕊已能在院中缓步走动。她倚在门框上，看着田汉在院里忙碌的身影，林蕊蕊望着田汉，眼中满是笑意。前方的路或许充满荆棘，但有他并肩同行，再黑暗的迷雾也终将散去。

三日后，三原县县外的官道上，一辆鹅黄色顶盖的马车缓缓前行。驾车的田汉一身黑衣劲装，身形高大壮硕，腰间长刀泛着冷光。马车里，林蕊蕊时不时掀开帘子往外张望。

"前面有个茶馆，吃点小菜可好？"田汉转头问道，声音里带着宠溺。

林蕊蕊娇嗔道："好啦，好啦，你带的肉干辣的很，不爱吃这个。"

田汉听了只是嘴角微微上扬。他拉紧缰绳让马车停了下来，招呼店家上了两个清淡的小菜还有两碗清粥。随后，他放下小凳子，伸手扶林蕊蕊下车。

林蕊蕊一身棕黑色的粗麻衣服，像是个小厮的打扮。但她生得极是白净，一双小手粉嫩嫩的，丝毫不像干过活的样子。田汉从马车上拿下来一个软垫，垫在茶馆的凳子上，才扶着她坐下。

"不能吃辣的就喝点粥吧。"田汉说着，夹起一筷子清炒油菜，递到她嘴边。

林蕊蕊撅着嘴不看他，轻轻抬起屁股坐在垫子上，慢慢放松身体才稍微舒服一点。她一手拿着汤匙往嘴里送粥，一手接过田汉喂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