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蕊蕊逃也似的冲进更衣室,后背抵着雕花木门,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震耳欲聋。镜中的她双颊绯红,旗袍开衩处露出的一截雪色肌肤,在暖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当季霄的身影再次出现时,林蕊蕊正对着镜子整理云鬓。男人目光扫过她腰间若隐若现的蝴蝶骨,喉结滚动了一下。"躺下。"
他的声音带着某种压抑的暗哑,林蕊蕊顺从地躺上丝绒软榻,看着季霄解袖扣的动作——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条斯理地解开珍珠母贝纽扣,袖口滑落时露出小臂紧实的肌肉线条。
房间里只剩下彼此交错的呼吸声。季霄的手掌悬在她腰间上方半寸处,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泛红的脸颊。
林蕊蕊闻到他身上雪松混着淡淡硝烟的味道,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而此刻窗外,暴雨正悄无声息地漫过整个城市。
季霄接过青花瓷碗盛着的米饭,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碗沿留下浅淡的温度:"怎么突然过来?"他的声音像大提琴的低鸣,在空旷的办公室里泛起涟漪。
林蕊蕊垂眸望着他衬衫第二颗珍珠母贝纽扣,余光瞥见窗外梧桐叶打着旋儿飘落:"奶奶说您吃不惯西餐。"
她发梢还沾着晨间的露水,在中央空调的暖风里蒸腾出若有若无的茉莉香。
其实现在接近这个男人就是她的工作,还兼职帮着季梦翻译一些学习资料,奶奶是提前支付工资的,免了她去兼职的工作,让她可以更轻松一些,她其实是感激的。
季霄"嗯"了声,银质餐叉切开油焖春笋的脆响格外清晰。林蕊蕊局促地绞着旗袍下摆,水绿色绸缎在膝头泛起细浪。
她忽然注意到男人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铂金戒圈内侧刻着的"JR"缩写,在日光灯下闪着冷冽的光。
沉默像涨潮的海水漫过整个房间。
林蕊蕊鬼使神差地将海鲜焗饭挪到面前,芝士拉丝的瞬间,浓郁的奶香混着虾仁的鲜甜扑面而来。
当第一口温热的米饭滑入喉咙时,她没忍住发出满足的叹息,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
这个细微的声响惊动了正在喝汤的季霄。他抬眼时,金丝眼镜滑下鼻尖,露出琥珀色的瞳孔。
林蕊蕊绯红的脸颊,沾着芝士碎屑的唇角,还有吞咽时滚动的珍珠般的喉结,像一幅突然鲜活的工笔画,撞进他素来古井无波的眼底。
"这是......"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伸手去拿纸巾的动作带起袖口的雪松香水味。林蕊蕊慌忙起身,却在递纸巾时指尖相触,电流般的震颤让两人同时触电般缩回手。
"我做的。"她低头盯着他皮鞋上的雕花,耳垂红得要滴出血来。季霄的钢笔在合同上顿出墨点,他望着女孩发顶旋起的小卷,忽然想起书房里那盆开得正好的昙花——都是带着刺的娇艳,却让人忍不住想触碰。
暮色浸染玻璃窗时,林蕊蕊穿着藕荷色旗袍站在季氏集团13楼。电梯镜面映出她微卷的鬓发,还有颈间新喷的蓝风铃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