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为什么想见卫嬿婉，也说不清见了卫嬿婉之后想做什么。
若说恨，是恨的。
但爱了那么多年，恨了才那么一瞬。
进忠想了想年月，卫嬿婉此时应该刚开始在嘉嫔那里当差。
距离他和卫嬿婉初见时，还有五年。
“王钦。”
“奴才在。”
看着王钦一脸讨好的模样，进忠只觉得畅快。
他恨王钦，不过也不能现在就处置了他。他的好师父李玉和他不是一路人，放在身边也是难受。而且李玉是娴妃一派，娴妃就是害死嬿婉的主谋。
再次想到卫嬿婉，进忠握紧了手。
她都亲手杀了自己了，自己还为她想什么。
他不用李玉，仅仅是因为李玉太过优柔寡断！
而进宝……
进宝为人木讷，估计自己的意思他是一丝都领会不到，到时候气的还是自己。
“朕出去逛逛，不许跟着。”
“可是……可是……”王钦一脸为难。
“怎么，朕连自己走走的权利都没了？”
乾隆脾气不好，之前他们伺候的时候就市场被训斥，王钦听出来他语气里的不耐烦，“扑通”一声跪下。
“奴才不敢。”
“不敢就好好待着，若是朕发现有人跟着，就派人摘了你的脑袋。”
“奴才遵命。”
进忠走出乾清宫，看着熟悉的宫殿，心里的感情十分复杂。
他从小就活在这宫里，从饱受欺凌到备受奉承，最后死在了外面。
走着走着，进忠来到了启祥宫。此时金玉妍已经剩下贵子，从嘉嫔变成嘉妃，因为长相艳丽，又有贵子加持，乾隆对她颇为宠爱。
进忠走到启祥宫门口，看门的小太监本来还在打哈欠，如今看到他吓得一机灵。
“皇……皇……”他皇了半天，那个上子也没出来。
进忠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别出声，若是被别人发现，朕就砍了你的脑袋。”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进忠斜睨了这小太监一眼，轻笑一声，避着人在院子走动。
他想看看卫嬿婉如今过的什么日子。
启祥宫不算大，走了一会儿就听到宫女的嬉笑声。
“樱儿，你怎么能把我好心给你送来的饭扔到地上？”
“哎~你知道什么，樱儿可是要勾引皇上，想吃主子的饭呢，我们宫女的饭她怎么可能看的上啊。”
进忠调整角度，从假山的缝隙见看到两个宫女将卫嬿婉推倒在地。
她正好摔在饭上。
“你这狐媚子勾引谁呢？”
两名宫女紧接着又嘲讽了几句，走开了。
他们走了之后，卫嬿婉慢慢坐了起来，她看着流着血的手，哭了出来。
“什么时候……能有人救我出去……”
进忠本以为他会开心，但这一刻，他的心疼的比当初簪子扎进去还要疼。
卫嬿婉哭了一会儿便恢复平静，她拔掉手掌里的碎瓷片，把满是狼藉的地面收拾干净，又开始扫地。
秋风萧瑟，每阵风都能带下来片片落叶，这地，永远都扫不完。
进忠走了，他出门的时候又看到了那个小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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