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不怕……”
魏嬿婉嘴上说着不怕，她的眼睛和表情都透露了恐惧。
如此，进忠看海兰更烦了。
“珂里叶特·海兰藐视皇权，谋害先皇后嫡子与五阿哥永琪，赐死。”
进忠沉思片刻，珂里叶特氏的人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但做官还算清廉。
“皇上……”
进忠的耐心早已耗尽，看到海兰又要说些什么，语气变得阴冷。魏嬿婉看着他，忽然觉得他不像她印象里的皇上，更像是话本子里权倾天下的九千岁，亦或是掌控朝堂的摄政王。
“珂里叶特氏，从现在起，你在发出任何声音，朕就诛了你的九族。”
海兰怔怔的看向进忠，直到此时她才察觉，皇上似乎和从前不一样了。
她静静地磕了个头，站起来走出乾清宫。
“路修，派人告诉她，别玩自杀那套。嫔妃自杀，会连累家人的。”
路修出去后，偌大的乾清宫殿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进忠拿了块帕子，沾了水，蹲着把地上的血迹搽干净，随后又把帕子扔在了魏嬿婉看不到的地方。
“嬿婉，继续用膳吧。”
此时魏嬿婉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帝王一怒，浮尸千里。
“是，皇上。”
进忠刚坐下，就看到魏嬿婉的眼泪从脸上滑落，他愣了一下。
此时的魏嬿婉还算纯良，对这些死人的事情还不能看淡。他握住魏嬿婉的手，轻声叹息。
“嬿婉，别怕。”
现在正在因为一个害她受了不少苦的人死了她都害怕的哭泣，之后居然连亲手杀人都不怕了。
“不想吃的话可以不吃，我们出去走走吧。”
不知什么时候，外面飘起小雪，进忠拿着伞，一如当年的倾斜。
“海兰不是好人。”
“阿……？”
魏嬿婉呆呆的看向进忠，后知后觉的察觉到眼前的人似乎在和他解释。
“永琏有哮喘，孝贤皇后虽然一直逼他学习上进，但有太医看护，永琏断不会死。”
“当时海兰出了个妙计，以后有人接下计谋，用芦花给永琏做了被子和枕头，导致他的死。”
进忠又把伞像魏嬿婉那边移了移。
“嬿婉，后宫是吃人的地方。孝贤皇后当年当了福晋，给高曦月和乌拉那拉氏每人送了一个手镯，里面有让人不孕的东西。”
“什么——”
魏嬿婉惊讶的捂住嘴。
“嬿婉，这皇宫里的人，都有着自己的心思和算计，没有人无缘无故对你好。”
魏嬿婉踟蹰许久，终于将想问的话问了出来。
“那……皇上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为什么……
进忠想到那天的雨夜，那般漂亮的颜色，谁不心动呢。
还有那在苦难中挣扎过后，痛苦，想破茧成蝶的目光。
她的恨意，他也想知道，她能做到什么样子。
“因为你很漂亮，心地善良，还念旧情。”
嘴里说出来的，是现在的魏嬿婉。心里想的，是从前的魏嬿婉。
“皇上……那我若是不漂亮了呢？”
美色侍人，终究会色弛而爱衰。
“我们都不知道以后的事，但我现在喜欢你，你就好好享受如今的一切。”
“嬿婉，或者你可以在我喜欢你，宠幸你的时候努力向上爬。这样的话，以后即使有了别人，她也撼动不了你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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