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后传来蒲熠星压低的声音。
蒲熠星现在知道怂了?
黄子弘凡怂?我可太兴奋了!
黄子仰着脖子,激动得恨不得立刻高歌一曲。
他感觉有视线落在背上,转头正对上褚南宁欲言又止的表情。
她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把发带又绕紧了一圈。
此刻阳光正好,三百米下的谷底开满了野花。
黄子弘凡站在高台边缘,三百米高的峡谷在脚下张开血盆大口,风从谷底呼啸而上,吹乱了他精心打理的发型。教练拿了一份协议让他签,他刚落笔,一个清亮的声音穿透嘈杂的人群。
褚南宁黄子!
褚南宁小跑着穿过围观的工作人员,发梢被风吹起,在阳光下泛着浅棕色的光泽。
她不由分说地扑进黄子怀里,双臂环住他的腰。主动在这么多人面前拥抱他,是褚南宁二十几年间做过最勇敢的事。
海盐柠檬的香气瞬间盖过了安全绳的橡胶味,是他昨天晚上偷偷塞进她包里的那瓶香水。
他送的这瓶香水有一个极为隐晦的含义。
我对你,情有独钟。
郭文韬喔~
郭文韬起哄的声音从三米外传来。
石凯呜呼呜呼呜呼~
石凯在一旁怪叫,两岸猿声啼不住,其他游客皆侧目。
路过的游客:这是哪家的猴从山上跑出来了?嗓子还怪好使的。
火树是不是开始了?
齐思钧黄子跳了没啊?跳了记得跟我们说啊!
电话那边的齐思钧和火树焦急的向他们确认是不是已经开始了,可惜吃瓜群众吃的太认真,压根没顾得上回答。
当事人更是半个字都没听到耳朵里。
黄子弘凡的耳膜嗡嗡作响,褚南宁的呼吸拂过耳垂,像一片羽毛轻扫过心脏,就这一个轻轻的拥抱,让他‘噌’的一下直接原地红温。
他的耳边飘过了一个声音。
他知道,那是褚南宁的声音。
褚南宁黄子弘凡,等你平安归来,我们就在一起吧。
这句话轻得像飘在空中无着无落的树叶,却在黄子脑海里炸出一片灿烂的烟火。
黄子弘凡‘我。’
黄子弘凡‘刚刚。’
黄子弘凡‘是被表白了吗?’
黄子眼神发直,安全带什么时候扣好的都不知道。直到教练推着他走向跳台,他才发现GoPro还在手里晃悠。
蒲熠星黄子!唱歌!
蒲熠星的喊声从后方传来。
身体已经自由落体,灵魂却还停留在那个拥抱里。黄子在失重感中胡乱挥舞手臂,GoPro脱离指缝坠向谷底。
黄子弘凡我的Go——
哀嚎被风声切碎,他突然想起刚刚蒲熠星提醒他的那个任务要求,被风灌了一口凉气的歌声瞬间自喉咙呼啸而出。
黄子弘凡随风奔跑自由是方向——
峡谷对面传来参差不齐的合唱。
“敢爱敢恨勇敢闯一闯~”×n。
蒲熠星的声音即使在风中也稳如CD,郭文韬在他旁边努力跟上节奏找调子。
本就有差距和延迟的歌声,混合着在电话里缓缓远来火树歇斯底里还带着哭腔的歌词儿,显得像是被踩了尾巴放声尖叫猫,而齐思钧——在努力摸鱼伴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