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初“王先生,你刚才一直在强调李小姐对你的不信任,但你有认真思考过,自己是否给过她足够的安全感吗?比如,主动报备行踪,耐心倾听她的不安,而不是急于辩解?”
她的分析依旧条理清晰,一针见血。
然而,演播厅里其他工作人员交换的眼神却充满了八卦的兴奋。
连耳返里都传来导播压低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好奇。
“宴老师,刚才是曹恩齐吧?他他是在跟你表白?!”
那语气,仿佛挖到了惊天大料。
宴初面不改色,仿佛没听见,专注地引导着嘉宾。
宴初“安全感不是凭空产生的,它需要具体的行动来构建......”
只有她自己知道,思绪早已挣脱了演播厅的束缚,逆着时光的洪流,飘回了十五年前那个阳光温煦的下午
老人们常说,宴初这孩子,是“生而知之者”。她似乎比普通婴儿更早地理解了周遭的世界,眼神里的通透时常让大人们心惊。
老人们也叹息,慧极必伤。
于是小小的宴初,便学会了小心翼翼地藏起那份与众不同,努力扮演一个“正常”的孩子。
该爬时爬,该走时走,该上学时上学,按部就班,波澜不惊。直到十三岁生日后搬了家,命运才悄然拐了个弯。
那天,她跟着妈妈去拜访妈妈最好的闺蜜。那位气质温婉的阿姨一见她就笑弯了眼。
“初初都长这么大啦!真漂亮!”阿姨伸手想摸她的头,又顿住,带着点懊恼。
“哎呀,现在就叫干妈多不合适,我连像样的改口礼都没准备呢!下次,下次阿姨准备好了,你再改口!现在嘛”她笑得亲切,“叫我舒阿姨就好啦。”
宴初乖巧地唤了一声“舒阿姨”,换来一个温柔的摸头杀。
她的头发又细又软,像极了手感极好的绸缎,让人总忍不住想揉一揉,舒阿姨也不例外。
舒阿姨有个儿子,比宴初大四岁。拜访那天,他恰好去上钢琴课了。
宴初礼貌地跟着自己妈妈起身准备离开。
宴初“舒阿姨,那我们改天再来?”
“不急不急!”舒阿姨热情地拉住她们。
“他快下课了。阿姨买了好多好吃的,初初你尝尝这个果子,特别甜!我和你妈妈再说会儿话。”
宴初看着妈妈脸上轻松愉快的笑容,只好点点头,拿起一个果子,小口小口地吃着,安静地等待。
大人们的聊天总是无穷无尽,从柴米油盐聊到陈年趣事。
宴初的瞌睡虫悄悄爬上眼皮时,玄关终于传来了钥匙转动门锁的“咔哒”声,还有门开的轻响。
“思达回来啦?”舒阿姨扬声招呼,“快来快来!看看谁来了!见见你妹妹!”
那个被唤作“思达”的男孩,也就是尚未改名的曹恩齐,带着一身室外的微凉气息,被妈妈拉到了客厅中央。
就这样,他见到了妈妈口中念叨了无数遍的“干闺女”——那个他无数次听妈妈感慨“要是能偷回来养就好了”的、传说中的可爱妹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