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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柳夫人今日就是来为姜二娘子做主的,见薛芳菲开口维护姜元柏,便提步走上了高台,拉着薛芳菲的手怜爱道:“我今日见到姜二娘子,心中不忍感怀啊~你不在家的这些年,我怎么没见过你的及笄礼啊?当日是谁给你梳的头啊?”
此话一出,高台上的姜家人面色俱是一变,季淑然废了好大的劲才扯起一个微笑,姜元柏也露出尴尬难堪之色。
坐在台下看热闹的齐夫人朗声道:“我这些年也未曾见过姜夫人出京,姜二娘子大概是没有及笄礼这回事吧?”
听到有人接自己的话,柳夫人眼神一亮,回头望了眼台下笑得意味深长看好戏的齐夫人。
两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柳夫人又拉住薛芳菲的手,“哎呀~原来梨儿及笄之时,姜夫人都没去看过你啊!可怜见的,你小小一个人就独自去了清呈山十年,也不知道在那受了多少苦楚哦~”
闻言,台下看热闹的人又议论起来。
而听到这些实话的姜家三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好似能开染坊。
薛芳菲眉眼低垂,做出我受了委屈但我在意的失意样,唇角含笑解释道:“清呈山上路途颠簸,母亲身子不好又要操劳家事,且幼妹幼弟也需要照顾。梨儿本就不在母亲膝下尽孝,若还为梨儿费力操心,梨儿于心难安。”
“哎呀,今日也不迟嘛,你还未满二十呢!”
说着,柳夫人从头上摘下一根簪子,笑道:“这笄及簪也,古人有云,笄冠有成人之容,今日我将它送与你,也算是弥补你没有笄礼的遗憾了。”
“来,我给你簪上!”
薛芳菲见柳夫人的簪子即将带在自己头上,忙后退了一步,“梨儿多谢柳夫人好意,只是梨儿还有母亲在堂,不敢受夫人此礼。”
“哎哟哟,我怎么忘了呀!这姜夫人还在呢,是吧!”
她笑着插回自己的簪子,将姜夫人推到台前,“姜夫人,这发簪还是得你给她!”
季淑然挂着勉强的笑,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做出慈母的做派,柔声道:“梨儿,母亲为你簪发。”
看着台上的季淑然不情不愿的重新为薛芳菲梳头簪发,叶梨低垂着眉眼,嘴角勾起嘲讽的笑。
忽的,手被人紧紧握住,温暖的大掌包裹住她透着凉意的手背。
叶梨抬头,撞进了一双温柔似水的眼眸中,“及笄礼而已,回去我补给你。”
叶梨倏而笑道:“我是在意这些虚礼的人吗?”
“你不在意不要紧,我在意就行。”
叶梨面上一热,抽回自己的手道:“你手太热了。”
萧蘅闻言眉梢带笑,打开烫金折扇,兀自看起台上的戏。
台下这些见风使舵,阿谀奉承之徒见台上礼成,又开始大肆夸赞起这位姜二娘子的风姿和品德。
一声声高呼呐喊,将今日的主角姜三娘子生生气晕了过去。
台上陷入一片混乱,薛芳菲的视线穿过嘈杂的人群与稳坐钓鱼台的叶梨对上,两人眉眼间都带着痛快的笑。
主角都晕倒了,宾客们自然也呆不下去了。
离开前,叶梨遗憾的看了眼桌上的佳肴美食。
可惜这一桌山珍海味,鱼翅爆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