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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淑然的葬礼办得并不隆重，毕竟她究竟是怎么死的，大家心里都有数。
出殡那天，叶梨带着乔装打扮过的胡姨娘站在送葬队伍必经的路上，从前内心的仇恨、怨气仿佛在此刻全都烟消云散。
胡姨娘带着帷帽，目光沉静的看着送葬队伍远去，大仇得报后，内心除了高兴和激动，竟还有些帐然若失。
“走吧。我们回去吧。”胡姨娘平淡道。
叶梨瞄见了对面茶楼上的萧蘅，对胡姨娘道：“你先自己回去，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胡姨娘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转身毫不留恋的离开了这里。
送走胡姨娘后，叶梨穿过人群进了对面的茶楼，敲响了二楼的包厢。
来开门的是文纪，见到叶梨忙笑着请她进门，并对里面的萧蘅喊道：“主君，叶娘子来了！”
萧蘅收回看向窗外的视线，转而看着叶梨一步一步走到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见叶梨只穿了棉衣，他蹙眉道：“出门怎么不披件斗篷？我送你的狐裘呢，怎么没穿？”
“穿上太沉，太热了，反正我也不是很冷，就没穿。”
萧蘅身体前倾握住叶梨的手，不赞同道：“手都是凉的。下次出门再不穿斗篷，我就强制把你搬回国公府里亲自照顾！”
叶梨笑容甜蜜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年四季手都是凉的，和穿不穿斗篷没什么关系。”
“那也得穿！”萧蘅强势道。
“知道了，管家公！”
叶梨话音刚落，两人相视一笑。
护在在他们身后的陆玑和文纪，早就不知在什么时候退出了房间。
冬日的阳光穿过窗棂洒在两人身上，温暖而明媚，冲淡了茶室里苦涩的茶味，带出回甘的甜蜜。
与萧蘅用了些茶点后，两人的话题又回到了正事上。
毕竟姜梨的仇已经报完，可萧蘅的仇人还在北疆搅风搅雨呢。
“李相买下的那三件琉璃器物已经被长公主派人送往北境，相信过不了多久，成王的军队就会多出一批战马了。”
“负责押送琉璃器皿去往北境的商队估摸着也要出发了，成王怕是高兴不了多久，就会与代国的铁骑相遇。”
叶梨担忧道：“你们就不怕成王破罐子破摔，直接放弃北境，直奔京都拿下皇位？”
“有这个可能。所以梨儿，我可能要再次出征了。”萧蘅嗓音轻缓道。
叶梨摸索着茶盏上的雕花，“我陪你一起去。”
“战场上刀剑无眼，你留在京都。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你知道我的手段，我能在战场上祝你一臂之力！说不准，连带着代国的军队也能帮你一起送走！”
萧蘅拧起眉头，“怎么做？”
叶梨抬手将杯子里的茶水洒向空中，再落下时茶水变成了冰棱，将茶几扎成了马蜂窝。
萧蘅眼睛一亮，但还是没有直接答应下来，抿了抿唇，道：“我会考虑的。”
“还有件事要请你帮个忙。”叶梨悠悠道。
“又是尽管开口，就算一时办不了，我也会想尽办法帮忙的！”
“帮我往运送琉璃的商队里加两个人，胡姨娘和麻子。”
“你将麻子送去北境锻炼，我可以理解，可胡姨娘，你是怎么想的？”
“胡姨娘原本就在北境生活过，她前程往事皆已了结，想重回故地养老。”
“你没和她说北境复杂的情况？”
“说了，她坚持的。”
萧蘅思索片刻后，应下了，“那好，我会安排的。原本她的文书上就写着北境人士，她想过去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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