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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玉燕骑马打头,左拐右拐的终于停在了一家客栈门口。
叶鼎之抬头望去,就见门匾上写着祈福客栈四个大字,他再转头打量了一番周围的环境,总觉得这地方有些熟悉。
江玉燕无暇顾忌身后叶鼎之的疑惑,下马对前来招呼的店小二道:“两间客房,其中一间要靠最里的!”
“好嘞!二位客官请进!”小二高声招呼道。
叶鼎之好奇道:“为什么有一间要最里的?”
江玉燕头也不抬道,“我观察过了,最里间的那间客房,窗户外的风景最好。”
闻言叶鼎之哑然失笑,“你就是看中这客栈外的风景了,才选择住在这的?”
“当然不是!”江玉燕一边跟着小二上楼,一边答道:“你不是要去稷下学堂吗。这间客栈离那最近,方便你考学。”
叶鼎之抬眸,眼神复杂的看着江玉燕的背影,“你似乎对天启城很熟悉。”
江玉燕闻言没有回答叶鼎之的话,只转头对他道:“我今日累了想早点休息,就不吃晚饭了,你不用来叫我了。”
说罢,不等叶鼎之的反应,她径直打开最里间的屋子,走进去关上了房门,隔绝了叶鼎之探究的视线。
店小二仍旧站在叶鼎之身边,见他盯着门久久不语,问道:“客官,您看了这一圈,看中哪间房了吗?”
听到店小二的问话,叶鼎之回过神,指着相邻的一间屋子,道:“就这间吧。”
“哟,真不好意思,客官,这间屋子已经有人住了。你看······”
叶鼎之微微蹙眉,“那便随意给我找间空屋子吧!”
“哎!您这边走!”
店小二应声后,带着叶鼎之找了间离江玉燕相隔了好几间屋子的房间。
叶鼎之回头望去,看着刚刚路过的一个个房间,问道:“那些都有人住了吗?”
店小二回道:“正是呢!这不稷下学堂要招生了吗,许多外来的考生都住在我们店里,您要是再晚来两天啊,我们这店可就住满了!”
叶鼎之闻言没在说什么,拎着行李住了进去。
而另一边的江玉燕刚放下东西,就来到窗边打开了窗户,吹响了玉哨。
不一会儿,一只浑身漆黑的山鸦便从远处飞来,灵巧的落在了窗棂上。
江玉燕摸了摸山鸦光滑的羽毛,取下它脚上的密信,打开查看完后揉碎扔进了窗户下的湖水中,直到碎纸消散在湖水中,江玉燕才关上窗户。
入夜,当客栈里的人都睡下后,江玉燕打开房门走了出来,手里还提着一个篮子,隐隐约约能看见里面放着香烛和纸钱。
她穿过漆黑的走廊,打开一扇临街的窗户径直翻了出去。
等走廊重新安静下来后,其中一扇门被悄然打开,一道颀长的身影跟着翻出了窗子。
察觉到身后有人跟随,江玉燕不免加快了脚步,熟练的穿过天启城的街道,躲避过每一队巡逻的甲士,停下了一处杂草丛生的废弃府邸前。
她定定的站在这座曾经辉煌一时的府邸前,凝视着空空如也的门楣,上头的牌匾早已被摘除,只余下赤色的大门被一把生锈的铜锁锁住。
江玉燕就这么站在原地,愣愣出神了好久,她才又重新迈步,飞身进入了这座府邸。
紧随其后的叶鼎之在江玉燕进府后,从拐角处缓缓走出。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这座破败的府邸,但微微颤抖的肩膀却暴露了他此时的心境。
江玉燕的真实身份似乎呼之欲出了,他最想知道的秘密即将揭晓,他却感觉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难以再挪动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