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易管家的带领下进入内堂,而后这位管家躬身道:“还请两位稍等,我去通告一声我家老爷。”
江玉燕心里虽不满,但仍旧温顺道:“劳烦了。”
易管家微微点头后朝堂后走去,江玉燕和叶鼎之便坐在椅子上等待易卜,直到丫鬟上上来的茶水变温后,易卜才出现。
他一进来,眼睛便紧盯着江玉燕,将她从头到脚扫了一遍,好久才开口询问道:“你就是江兄的二女儿?”
江玉燕在他进门时就站了起来,姿态淡然又不失礼数,听到易卜的问话,点头道:“易伯父,玉燕正是父亲的二女儿。”
“长得倒是与你父亲有几分相像。”
易卜说着,径自走到主位上坐下。
“你也坐吧,在我这不必拘礼。”
“是。”
江玉燕再次落座后正欲把江镇的托孤信拿出来递交给他,但易卜显然没打算顺着江玉燕的节奏来,转而将目光投到了自他进门就没看向过他的叶鼎之。
“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叶鼎之听到易卜提起自己,终于抬头看向了易卜,“叶鼎之。”
“你姓叶?”
乍一看见叶鼎之的正脸,易卜瞳孔一缩,神情莫测起来。
实在是眼前这位少年长得太像他一位故人了。
“易将军对我的姓氏有什么疑惑吗?”叶鼎之反问道。
易卜眼神复杂的看着叶鼎之,“是个好姓,名字也不错!”
说罢,易卜的目光再次回到了江玉燕身上,好似刚才的惊疑从未出现过一样。
“你父亲给我写信了?”
“正是。”江玉燕起身将信递给易卜,“父亲临终前一直惦记着易伯父,只恨自己身体不好,未能再回天启与您相聚。”
听完江玉燕带着愁绪和悲伤的话,易卜并未接话,只是拆开江镇的亲笔信,看完后久久不语,他长叹一口气,对江玉燕道:“你孤身一人从边境来天启也是不易,便在府中住下吧,我会派人安排好你的起居生活。他日你姐姐重振花影门,我再派人送你回去。”
“多谢易伯父。”
易卜似乎很忙,在安排江玉燕住进易府后,便离开了。
住进新院落的江玉燕看着院子里来来往往送东西和打扫的仆人,低声对身侧的叶鼎之道:“出门前就说你不该来的。那老东西怀疑你了。”
“也许过几日他就能查明我的身份了。”
“你还笑得出来!”
江玉燕恨铁不成钢的白了叶鼎之一眼,“原本你可以暂时在天启城安定下来的,说不准还能拜在李先生门下学艺,可现在你马上又要逃亡了!你到底知不知道!”
叶鼎之依旧笑的云淡风轻,他弯腰看着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脸都皱在一块的江玉燕,轻笑道:“我还不是担心你这个‘上门来打秋风’的被易家轰出去,我跟着来了,你被打出去的时候我不也能帮把手接着你吗!”
江玉燕知道叶鼎之是害怕自己身份暴露,被易家来个瓮中捉鳖,所以才硬要跟来的。
可现在她暴没暴露的不好说,但叶鼎之是绝对是被易卜给怀疑上了。
叶鼎之见江玉燕的脸鼓鼓的,是真被气到了,便安慰道:“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你说放心我就能放心了吗!”江玉燕依旧没好气道。
“我不会在天启呆得太久,也许他还没查明我的身份呢,我就已经离开了。”
“你要走!你不是要去稷下学堂的吗!你前几日才说要守着我护着我的!”
“嘘~”叶鼎之提醒江玉燕声音小些,这院子里来回走动的仆人,还不知道哪些是易卜特意安排的呢。
两人进了屋子,叶鼎之低声道:“原本我也没想进稷下学堂,我有自己的师傅,他待我很好。”
“我这次来天启一是祭奠亲人,二便是手刃仇人。但我在路上遇到了你,前几日又听了你的一腔抱负,玉燕,我想我也许该短暂的离开一段时间,等我向师傅学成归来才能助你一臂之力!”
“你撒谎!”江玉燕红着眼睛道:“你一撒谎眼睛就一眨不眨的,休想骗过我去!”
叶鼎之摸了摸鼻子,眼神飘忽,“我撒什么谎了?”
“你想去稷下学堂的,是不是?是因为东君吗?因为他也要去稷下学堂拜师,所以你主动放弃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