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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为这一次偶遇,江玉燕顺理成章的住进了景玉王府别院。
当江玉燕拿着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站在景玉王府别院的门口时,脑海里又想起离开易府前,易卜召见她时所说的话。
‘入王府后,不可随意走动,为人处世都需谨慎,不要再做出扭捏之态。’
‘见到文君,不该说的不要说,离她远着些,知道吗?’
“你就是江姑娘?”
正当江玉燕站在原地回味易卜送她出门时的那张黑脸时,面前陡然站了一位脸生的青年才俊。
“正是。”江玉燕抬头看向洛青阳,“你就是洛师兄吧。”
洛青阳点点头,也不多话,侧开身体让出一条道:“随我来吧。”
江玉燕见状忙跟上他的步伐,走进了这座困住易文君的宅院。
穿过花园小径,洛青阳带着江玉燕来到了一座亭子中,里面正坐着这座院子的主人易文君。
易文君见江玉燕背着个行囊简简单单就来了,面上还带着一抹不经世事的憨笑,惆怅的眉眼微微挑起,“你就是江伯父的女儿?”
“嗯,我名唤江玉燕,易姑娘唤我玉燕就好。”
易文君微微点头,望着她干净澄澈的笑脸,嘴角也无意识扬起一抹浅浅的笑。
“坐吧。”易文君指了指对面的石凳。
见江玉燕坐下,她又细细端详着江玉燕的面貌,似是夸赞又似是嘲讽道:“玉燕倒是一个美人坯子。”
江玉燕脸颊微红,抬眸盯着叶文君,腼腆道:“不如易姑娘好看呢,我方才进亭子见到易姑娘的好颜色,才是真的被惊艳到了呢。”
易文君闻言收起了脸上的笑,端起桌上的茶壶给江玉燕倒了杯茶,语调柔和道:“一路过来,渴了吧,快喝些水吧。”
她将茶杯放在江玉燕面前,又道:“一会儿我带你去你的房间看看,若有什么不满意的只管说出来,我这没什么伺候的人,许多事都要亲力亲为的。”
“原本你来投奔易家该好好招待的,如今却要连累你跟着我一起困在这别院清修了。”她自嘲道。
江玉燕看了眼站在亭子外,充当门神的洛青阳,对易文君道:“我看这院子挺大的,日后我们找些事做,想来也不会很憋闷的。”
易文君闻言笑笑,“你喜欢就好。”
说完,易文君也不再多话,拿起反扣在桌面上的一本书认真看了起来。
江玉燕见此也不多言,一边喝茶,一边脑海里勾勒出进出别院的路线,以及这一路走来,她探明的景玉王府内影藏的暗卫位置。
等茶喝的差不多了,易文君起身带她去了早已准备好的厢房,她便正式住了下来。
接下来的两天里,易文君偶然从江玉燕嘴里听说了她在阳山县遇到的事,便缠着她让她将这一路走来的事情都讲述一遍。
这日,江玉燕正在院子里和易文君讲述她在柴桑城抢亲的事迹,墙边突然传来两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听到动静的洛青阳第一个赶到墙边,对落后两步的江玉燕和易文君道:“是两个受伤的男子。”
“鼎之!”江玉燕一眼看见了倒在墙边生死不知的叶鼎之,快跑几步跪坐在他的身边,将他上半身抱起,焦急的拍着他的面颊道:“鼎之,叶鼎之,你醒醒啊!”
见江玉燕认识其中一人,易文君向前走了几步,打量着昏倒在地的两名男子。
当她看清江玉燕怀中之人的样貌时,沉寂多年的心忍不住颤了颤。
洛青阳眉头紧皱,他对这两个不速之客十分排斥,“我得将这件事告知师傅。”
“不行!”易文君突然激动道。
“师兄,你···你先别把这件事告诉父亲,好不好?”
“师妹,你······”
江玉燕双眼含泪,抬头看向洛青阳,哽咽道:“洛师兄,鼎之不是坏人,还请你不要伤害他们。”
“我会带他们出去治疗,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说着,江玉燕用力将叶鼎之打横抱起,预备离开别院,全然忘记了倒在另一边无人问津的王一行。
易文君却上前一步拦住了江玉燕,她眼神复杂地看了眼倒在江玉燕颈窝间,面色苍白的叶鼎之,咬了咬唇,坚定道:“他们两人受的伤不轻,你一个人怎么照顾的过来,还是先留在这医治吧。等他们醒了,再送他们离开。”
接着她又转头对洛青阳,哀求道:“师兄,我如今是笼中鸟,什么事都做不得主,就这一件事,算我求你了,让他们疗伤后再离开吧。”
洛青阳听见易文君自比笼中鸟,心痛不已,他看了眼叶鼎之和王一行,道:“既然江姑娘认识他们,想来也不是什么危险分子,就暂时留下来吧。我不会告知师傅的。”
“谢谢你,师兄!”
“多谢洛师兄!”
洛青阳蹙了蹙眉,上前扛起还在地上躺着的王一行,“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