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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内,皇帝听说‘定国公’尸身被毁的消息后悲痛不已,再度晕厥了过去。
同样晕过去的还有宋墨的母亲,定国公亲妹妹蒋蕙荪。
窦曦得知消息后,当夜就决定潜入英国公府邸。
窦曦从宋墨那里得知了蒋蕙荪住所的位置,准确找到了她的卧室,打晕守夜的侍女后推门而入。
“谁!”
窦曦刚靠近放下窗幔的床榻,里头就响起了一道虚弱却警觉的声音。
窦曦脚步一顿,清了清嗓子,道:“国公夫人?”
“你是谁?”蒋蕙荪确认自己没有幻听,确实有人闯进了她房间后,撩开帷幔借着月色定定看向了窦曦。
窦曦冲蒋蕙荪拱了拱手,道:“我是窦曦,是定国公蒋梅荪的师妹,与您的长子宋墨是好友。”
蒋蕙荪倒是知道他哥哥有个师妹,前些年他的来信中,经常夸赞他这个师妹,但眼前这个深夜贸然闯入她卧房的人,她蒋蕙荪不信任。
她捂着嘴咳嗽了几声,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你如何证明你是窦曦。”
“夫人应该知道我现在在缉影卫当值吧,这是我的牙牌,夫人过目。”
窦曦将证明自己身份的牙牌递给蒋蕙荪,蒋蕙荪接过查看无误后,松了口气,强撑着的身子也歪倒在了枕头上。
“还真是哥哥的师妹啊。”蒋蕙荪吃力的看向窦曦,将牙牌还给她后,问道:“你怎么会来我府上,还是以这种方式。”
蒋蕙荪看了看窦曦身上的夜行衣。
窦曦收好牙牌,办了张凳子坐在床边,道:“我受砚堂之托,特意来看望你的。”
“砚堂这孩子还好吗?”
听到窦曦是自己深陷囹圄的儿子派来的,蒋蕙荪不顾病体忙一把抓住了窦曦的手,边咳嗽边急迫问道。
窦曦轻拍了拍蒋蕙荪的手背,柔声道:“砚堂很好,过几天他就能回来看您了,您别着急。”
“咳咳咳,皇上不罚他?”
“不罚。将他关进昭狱,也是因为他做事太过鲁莽,给他个教训而已。您别担心。”窦曦见蒋蕙荪太过激动,咳嗽不止,用手轻抚着蒋蕙荪的后背道。
蒋蕙荪闻言终于露出了一抹笑,“那就好,那就好。”
“此外,还有一件事要告知您,您听完别太激动。”
“你说。”蒋蕙荪专注温柔地看着窦曦,只觉得这姑娘哪哪都好,不光为人体贴,还带来了最能安抚她内心的好消息。
“您的哥哥,我的师兄,定国公蒋梅荪,他没有死。”
“你说什么!咳咳咳!”蒋蕙荪猛地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一时激动声音大了些,又引发了一阵咳嗽。
窦曦忙从桌子上倒了杯茶水给她,拍着她的背,道:“夫人,别激动。”
“你说什么!你刚才说什么?”蒋蕙荪哪有功夫喝水,抓着窦曦再三询问刚才的话。
窦曦无奈,只得重复道:“定国公没死,他现在就在我家庄子上养伤,已经醒来了。”
“真的?”蒋蕙荪眼角含泪,轻声呜咽道。
“真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哥哥他为何要假死?”蒋蕙荪问道。
“更细节的我不能跟您透露,您只管安心养病,保重身体,以待来日与师兄团聚就是。”
“好,我一定好好养病,等着哥哥来见我。”蒋蕙荪说完,擦去了眼角的泪水。
“此事不能让其他人知晓,夫人,您一定要保密,就连您丈夫和次子也不能说。”窦曦叮嘱道。
“我知道,我不会说出去的。”蒋蕙荪拉着窦曦的手,满眼都是遮不住的欢喜,“你虽然是哥哥的师妹,但与我儿子差不多大,以后唤我一声伯母吧。夫人夫人的喊,太过生分了。”
“好,伯母。”
蒋蕙荪拿过放在床头案几上的一盘蜜饯,对窦曦道:“来,吃点蜜饯。夜深人静的我这也没有好东西,只有这些自家做的蜜饯还算可口,你尝尝。”
窦曦没有推却蒋蕙荪的好意,捏起一颗放进了嘴里,只是越嚼她越觉得不对劲,“伯母,你家制作蜜饯时会在里面放草药吗?”
“这,我不清楚啊。这蜜饯是夫君怕我喝药苦,特意做了送来的。怎么,你吃不惯吗?吃不惯就别吃了。”
窦曦不好意思道:“我之前喝了半年多的药,现在对药味比较敏感,所以吃出里面似乎加入了药草。至于具体是什么药,我就不得而知了。”
蒋蕙荪闻言关切道:“可是去年在战场上受的伤?好全了吧?”
“嗯,都好了。”
窦曦见蒋蕙荪对她不是嘴上客套客套的关心,心里一暖,对她又增添了几分好感。
“你的战绩我在病中也多有耳闻,窦曦,你是个了不起的姑娘。”蒋蕙荪艳羡道。
“我也觉得我是个了不起的姑娘。”
窦曦话落,蒋蕙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可真有意思,比我那两个不会说笑的木头儿子好多了。”
窦曦笑了笑,又低头看了眼锦盒里满满一盒蜜饯,道:“伯母,如今您在喝药,又一直咳嗽,这加了草药的蜜饯还是不要吃了吧,省的冲了药性。”
蒋蕙荪一愣,旋即点点头,道:“好,我平时吃药吃的嘴里成天都苦滋滋的,倒也吃不出蜜饯里的药味。不过你既然说了,我以后不吃了就是。”
窦曦和蒋蕙荪又说了会儿话,见她面露疲态后,才告辞离开。
不过离开前,她趁蒋蕙荪不注意,偷偷拿了几颗蜜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