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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了一条少有人走的小路,直奔海石花最多的礁石区域而去。
突然,旁边一人高的杂草丛中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似乎有人在里面奔跑,紧接着几道公鸭嗓音响起,大喊着,‘抓住她!别让她跑了!赤脚鬼!害人精!’之类极为难听的话。
蚩雾和柴静对视一眼,纷纷看见对方眼里的担忧和不妙。
“这群兔崽子,又开始欺负小雁子了!看来,之前的教训还是不够!”
两人拨开杂草,朝声音传来的方向飞奔而去。
很快,两人就看到了被人压在草地上,拼命反抗挨打的庄寒雁。
压在庄寒雁身上的是一个半大的小子,蚩雾偶尔在杨家附近能看到他,是杨家邻居的儿子,杨凭。
这人仗着自己是男孩,力气大,经常带着村里一群半大的少年,欺负弱小的庄寒雁。
去年杨凭带人将庄寒雁逼近了干枯的杂草中,差点点火将她烧死。
事后,蚩雾放虫将欺负过庄寒雁的人家全都关顾了一遍,大人小孩集体被啃咬的没有一块好皮,家里的粮食也都被老鼠祸害光了。
当时整个村子都陷入了恐慌之中,村里人认定这是庄寒雁这个赤脚鬼做的,但又畏惧她,怕家里再次遭难,不敢再明目张胆的欺负她。
没想到这才过去几个月,杨凭这几个心肠狠毒的少年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再次欺负起庄寒雁。
此时,庄寒雁手脚被人按住,杨凭原本还算清秀的脸狰狞着,满脸恶毒的厮打着被他压在身下的庄寒雁。
庄寒雁手脚动不了,又被杨凭打得头晕眼昏,浑身剧痛,她一咬牙发狠抬头咬住了杨凭的耳朵,生生咬下了一块肉。
蚩雾和柴靖拨开杂草冲进来时,就看到庄寒雁浑身戾气,眼神狠厉,满嘴的鲜血,张嘴吐出了一小块耳朵。
杨凭被咬掉了一小块耳朵,大叫一声。
他身边的帮凶也都被庄寒雁的狠辣吓住了,听到杨凭的呼痛声后,一下子散开跑没了影。
柴靖一脚踹翻杨凭,蚩雾扶起庄寒雁,焦急问道:“你怎么样?疼得厉害吗?”
庄寒雁踉跄的站起身,像看垃圾般睨了眼倒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杨凭,红唇轻启,“没事,就是一些皮外伤。”
“走,去我那,我给你上药。”蚩雾没了挖海石花的心思,连忙搀着庄寒雁往杂草丛外面走去。
“柴靖,走吧,打他是浪费你的力气。”庄寒雁路过柴靖时,拉住了她的手。
杨凭被柴静踢了好几脚,缓过劲来,捂着耳朵,恶狠狠的盯着三人,吼道:“你们是一伙的!我要告诉村长,将你们两个外来户赶出去!我们村子不欢迎你们!”
“呵,赶我们出去,你有这个本事吗?我的宅子可是有地契文书的,衙门里也有记录,就你嘴巴一张还想赶我们走,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蚩雾啐道。
“你们等着,这事没完!”杨凭退缩到草丛里,放下狠话后,一溜烟逃跑了。
“确实没完,等着挨打吧!”蚩雾看着他逃跑的方向,不屑道。
“我背你。”
柴靖看着受伤的庄寒雁,弯下腰,将她背在了背上,一步步朝家走去。
庄寒雁趴在柴靖的背上,蹙眉道:“我们的关系被他们发现了,往后你们怕是要不得安宁了。”
蚩雾无所谓道:“他们要来就尽管来,我还能怕他们几个普通人。惹急眼了,我就一包药下去,送他们下去见杨家的列祖列宗。”
庄寒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道:“今日我本想去找你们的,谁知半道上被杨凭他们盯上了,我就绕开你们的屋子,往海边去了。没想到,他们追着我不放,把我撵进了草丛里。”
“雁儿,他们太过分了,这次不能在对他们心软了,必须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柴靖出声道。
“嗯,我也想过平淡的日子。原本以为去年的教训他们应该记心里了,没想到又开始招惹我了。”
顿了顿,庄寒雁继续道:“这事你们不用出面,我亲自解决。”
“雁儿。”柴靖不赞同的出声,“你一个人怎么行,他们那么多人呢。”
“挑杨凭下重手就行,只要震慑住了杨凭,让他再也不敢挑衅我,其他人也就不会来招惹我了。”
蚩雾道:“那你回去时,我给你几瓶毒药,备着防身用。”
“嗯。谢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