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夜晚，西施站在窗口，看向外面的夜里。
远处的天已经染上了一点光晕，她知道，那里就要上岸了。
她担忧的摸上了自己头上的角，想到长老的话。
只有真正成为龙神后，她头上的角才能自由隐去。
眼下，分明就只差一步，就可以成神……
—神，不可以有过多的感情，否则，将会倾倒，失衡。
西施的手缓缓地抚摸上了自己的胸口，心中尚存一丝侥幸。
成神后的第一步，便是要失去自我……
她的目光落到窗外的夜色里，寻不到踪迹。
“西施。”
门外传来了元歌的声音，西施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
打卡门时，一颗圆润的珠子盛在西施的面前。
距离太近，她没有看亲，还恍惚了一会儿。
龙珠！
看见西施呆滞的眸子在一瞬间瞪大了双眼，元歌抓起西施的手，将龙珠放在了她的手上。
“这样重要的东西，你竟忘了。”
“总归是在师兄身侧，不会有事的。”
少女双手握住手中的龙珠，微微仰头，看着元歌露出一抹笑容。
单纯。
似乎，什么都没有变。
“你就这么信任我？”
西施点点头，腾出一只手，握住元歌的手臂，靠近了些许。
“师兄当初可是只见了我一面，就为我出手的人。”
当年，她在城中闯了祸，欠下了巨额。
于破庙中栖身，寻到了佛像上的魔纱。
又在偶然间，于庄周的指引下，进入了稷下学院。
夜间虫鸣叫声纷扰，她在林中窥见了银发绝尘之人。
“说来也奇怪，那日分明是我与师兄见面的第一晚，师兄怎会出手助我？”
元歌没有立刻回答，大抵是因为心中有所隐瞒，还未曾寻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告知吧。
“还是说，师兄本就是心善之人。即使那晚遇见有困的人，不是我，也会出手相助？”
“自然不是。”
这一次，元歌回答得倒是快。
许是害怕西施误会吧。
夜晚，海上风大，元歌动了动身子，将身后吹来的风挡了些。
“我们小西施看上去笨笨的，当时，我便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坏人。”
西施脸颊微红，托着龙珠的手轻轻一颤，龙珠险些从自己的掌心脱落。
学院的那些时日里，元歌教导她时，也说过同样的话。
——我们小西施看上去笨笨的，单纯得很。
本是骂人的话，因着元歌话语里的温柔和叠词，莫名多了几分无奈。
但如今，听上去，似乎有些暧昧……
“在想什么？”
元歌的声音打断了西施的思绪。
“啊？”
她茫然的看向元歌。
见他伸手，意识到元歌要摸自己的人鱼耳时，已经晚了。
人鱼耳很薄，在手上的触感，也很难用言语表达出来。
大概就是舒服吧。
“耳朵都红了，在想什么？”
“师兄！松手！”
西施伸手将反复揉捏着自己耳朵的手拍开，因为羞愤而微微鼓起的脸，像是只觅食的仓鼠。
“真的这么有这么敏感吗？还是说，你在想什么？不是说，在成为龙神的过程中，会一点点的丧失掉感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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