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口的风微凉，吹得睡梦中的西施缩了缩自己的脖子。
迷迷糊糊中，感觉自己被人抱起，那人的双手似乎握过暖玉，抱住她的手臂，异常的温暖。
怀抱温暖，正想要睁眼时，元歌身上的香气却先一步飘入了西施的鼻腔。
方才还疏远的距离，在闻到独属于元歌身上的香气时，竟靠近了些许。
脸颊蹭在元歌的胸膛，睡梦中，西施呢喃出声。
“师兄……”
误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惊扰了西施的元歌，心中不免忐忑，温声回应：“我在。”
话处之后，便没有了后话，元歌低头一看，这才发现， 西施并未醒来。
元歌顿时松了一口气，几步后，将西施放在了床上。
伸手掐了掐盖在西施身上的被子，目光落在西施的眉眼上久久未能收回。
“小西施，别知道那些过往……
元歌的手抚摸上西施的脸，思绪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天。
那时，雪域盛大，元歌还未能坐上领主的位置。
……
雪域常年下雪，今朝却已经停雪七日有余。
走廊上，老者伸出的手，掐断寒枝上新冒出的嫩芽。
“新的龙女，就要降生了。”
不出半日，雪域召开了猎杀会议。
“东海神龙之女与凡人相爱，灵力尽失，寻不到她的踪迹。近日，我观天象，新的龙女即将降生，此女，无情魄，必然掀起腥风血雨。”
白发苍苍的老人把玩着手中的原石，说出的话并非是商量的意思，而是决定。
“龙女本就凶残，乃是龙宫不可多得利刃，江湖上，必定有数不清的人在寻找她.”
说话间，众人的目光落到了人群末尾的少年身上。
银发少年的脸上带着面具，让人无法窥探他的真实容貌，唯一一双暴露在外的眼睛，还彰显了这人的冷冽。
“元歌，你去吧，去将那龙女从世间抹除。”
“不。”
这是元歌第一次拒绝，在场的人无不震惊。
“元歌，你在抗议吗？”
少年不应声，只是低头不语，但高位上的老者已经明白了他是何意。
老人轻声叹了一口气，继续道：“龙女本就不是祥瑞，况且新降生的这位龙女，更是情魄残缺，于东海而言，是最好的利刃，但于天下而言，这却是一桩祸害。”
元歌垂在身侧的手轻微晃动，似是下了决心。
即便他拒绝了这件事，也会有别的人来接手……
“我知道了，我会去的。”
西施出生那日，天空中飞雪袭来，世间法则归顺。
元歌却站在暗处迟迟未曾动手。
耳侧，鬼谷子的声音再次响起，“元歌，你还不动手吗？那个女婴已经降生了。”
元歌只是嗯了一声，目光落在有孩子哭声的院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但鬼谷子却透过元歌肩上的傀儡看清了他的情绪。
“若是救下她，你此生都将与此人纠缠不休，你可想明白了？”
元歌的眼中终于有了些许的情绪，片刻后，他点点头。
“好。”
鬼谷子的叹气声在元歌的耳边响起，他不解，往日下手利落的元歌，今日，怎会这样的反常。
“元歌？”
少年点点头，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步入雪天里。
“我有预感，她与我的纠葛，将会改变我已经命定的未来……龙女？世人畏惧的谣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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