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冬、瓜?”
知韫眼眸微眯,呵呵冷笑,“他竟然敢诅咒我长不高?”
这个恶毒的男人,面目可憎!
“可惜啊。”
她以手支颐,轻叹一口气,“真想让他一辈子坐在轮椅上。”
到时候再比比看,谁才是矮冬瓜。
一旁的杪春:“……”
她迟疑了一会儿,小声提醒,“藏书阁中典籍万千,或许,其中也会有前任大祭司特意留下来的秘籍禁书?”
——比如,画个圈圈诅咒你?
知韫眼神一亮,“你说的对。”
很好。
她现在对于闭门深造这件事,充满了热情以及激情。
桀桀桀,狗男人,等着吧!
“阿嚏!”
远在王宫的穆少阳冷不丁打了个喷嚏,觉得背后有点发凉。
“又有谁看孤不顺眼了?”
他习以为常地揉了揉鼻子,“背后算计,果真小人行径。”
不像他,从来都光明正大。
侍从:“……”
“或许,是大祭司在‘关心’您?”
他特意在“关心”二字上加重了语调,以此表示明褒暗贬之意。
“她?”
穆少阳皱皱眉,“虽然孤是骗了她,但她不是已经还回来了?应当不至于还记挂在心上,念念不忘吧?”
他现在还坐在轮椅上呢。
“王上忘了?”
侍从友善提醒,“您说大祭司长不高时,就在柏梁台门口。”
穆少阳:“……”
他侧头看了一眼四十五度标准微笑的侍从,抬脚就踹了上去。
“现在提醒孤,有什么用?”
他身边怎么就留了个像他这样的没有眼力见的人呢?
“哎呦!王上!”
还不等苦逼的侍从为自己发声,来自柏梁台的两名医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上前,哭天喊地、老泪纵横。
“王上有疾在身,合该静心修养,如何能做这般动作?”
二人叽里咕噜地掉起了书袋子,又拜而泣道,“大祭司特遣臣下来照看王上,还请王上垂怜,若不然,臣下无颜与大祭司复命,怕是只有以死谢罪。”
穆少阳:“……”
柏梁台从哪搜罗来的人才?
其实他真的很想说,你们两个老头儿死不死,关他屁事,但想了想,到底还是把到嘴的话给咽回去了。
认识第一天,就逼死她两个手下,那就真把人得罪死了。
“二位,请、起。”
一惯睚眦必报的王君险些把自己憋成内伤,却还是强自微笑。
“柏舟,请二位医者去休息。”
默默憋笑却突然被点名的侍从连忙应了一声,正要上前,却见两个医者一脸“王君此言差矣”的表情。
“大祭司有言,臣下需得贴身照看王君,岂可有所懈怠?”
穆少阳:“……”
他握了握拳,忍了又忍、忍无可忍,“出门左拐,直走,右拐,再直走,再右拐,就是昭台馆,其中有一口枯井。”
以死谢罪?
理解、尊重、祝福,跳井去吧。
柏舟外加俩老头:“……”
哦豁。
年轻人,脾气有点大啊,但是,您要不还是先从轮椅上起来?
王宫的热闹,知韫并不知晓。
窝在藏书阁里学习了一天,她颇有收获。瞧着天色已晚,于是伸了个懒腰,心满意足地回去洗漱睡觉去了。
然而,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睡得正香呢,知韫总觉得屋子里似乎有点凉飕飕,半梦半醒地睁开眼睛一看,正撞见某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迷迷糊糊的知韫揉了揉眼睛。
“……你谁?”
她突然出声,竟叫偷偷摸摸下凡的司命被吓得后退几步。
哇,这个凡人竟然能看得见他?
想了想,他伸出手摇了摇,十分客气地打了个招呼,“嗨?”
知韫:“???”
卧槽,还真有人,不是做梦?
那点子瞌睡立马烟消云散,脑海中飞快地划过无数个命案解说。
“有鬼啊——”
她扯着嗓子大喊,“姑姑救我!”
司命:“???”
“诶,别喊……”
他一个激灵,连忙上前想让这祖宗闭嘴,结果才跨了一步,却见她的额间显化出一道碎金色的牡丹花神印。
金光乍现,照亮一方天际。
“啊——”
伴随着一声响彻云霄的凄厉喊叫,司命被重重击飞。
“重霖,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