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临清在灯下抄写经文,烛光昏暗身旁点了许多支蜡烛仍觉得看不清,眼睛也酸胀难受的,站起身活动活动筋骨,摸了摸肚子,许是晚饭吃得太饱了,到现在胃还是觉得很撑,不如去院中走走,就当是消食。
临清走到门口看见左右两边各站着一名守卫,她向他们打招呼并询问站得困不困,守卫回答不困。临清笑了笑说:
临清这都几点了,你们怎么可能不困,我这里也没啥事,你们下去休息吧,回屋睡觉去!
小厮这……
两名守卫面面相觑谁都没有动一步。
临清这里真的不需要你们,一会我也就睡了,你们回屋睡觉去吧,有什么事我替你两担着
临清拍着胸脯说。
小厮多谢夫人
夫人?
夫人?夫人!
徐清风!临清气呼呼地双手叉着腰在院中疾步行走,嘴上念叨着:
临清徐清风,假正经,王八蛋
临清还夫人?夫人!气的肝疼
九龄夫人,您在做什么?
临清回头一看是九龄,捂着胸口说:
临清九龄,你吓死我了
九龄委屈的说道:
九龄小的走到院中看见了夫人您走过来走过去
临清打断了九龄的话说:
临清不要叫我夫人!叫姑娘,你们中午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怎么突然就喊我夫人
九龄公子吩咐过了,以后你就是府里的夫人
九龄如实说。
临清难以理解问道:
临清他有没有说原因,为什么命你们喊我夫人
九龄羞涩的笑说:
九龄夫人,这府中就您一人,而且您和公子恩爱有加,公子对您又是这般独宠,您何必问小的呢
看着九龄的表情,临清露出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咬牙切齿的说:
临清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和他恩爱有加的
九龄低着头:
九龄今日你和公子在院中如此亲密,我娘和我爹在家中也是如此
临清呵呵
临清想尽快结束这个话题。
临清你还小不懂事我能理解
临清哎?你手里拿着的是鸽子,好可爱呀,能让我玩会吗?
临清问。
九龄看了看手里的鸽子说:
九龄这是要给公子送去的
临清大晚上的,他要一只鸽子做什么?烤着吃?
九龄不是不是
九龄连忙否认道:
九龄这是袭公子养的信鸽,我要将这封信和这只鸽子送到公子面前
临清觉得新奇,摸了摸鸽子白色的羽毛,对着鸽子说:
临清原来你真的可以送信,你飞的很累吧,我告诉你呀,在未来你就不用送信了,因为互联网代替了你的位置,你呀会被做成各种美味出现在人类的餐桌上
临清鸽子肉挺好吃的,你吃过没?
临清问。
听她说完,九龄将信鸽牢牢地护在怀中
九龄夫人这只信鸽真的不能吃,你要喜欢吃我明日让厨房做给你,但这只是绝对不能吃的
临清笑着说:
临清你误会了,我没想着吃它,看把你给吓得
九龄紧紧地护着信鸽道:
九龄夫人,小的先告退了,公子还在房中等着呢
临清好,你去吧
临清拍拍他的胳膊说:
临清别怕我不吃它,我开玩笑的
九龄看了眼临清行礼后抱着鸽子离去。
临清这小孩还挺好玩的
临清在心里想着,笑着回到藏经阁内,进入内室关门上了锁,解开头发上束缚,一头乌黑明亮的长直发像瀑布似散开,换上睡衣吹灭蜡烛平躺在床上,眼睛随闭着意识却异常清楚。
睡不着……
临清低声吟唱:
临清在你眼中我是谁,你想我代替谁,彼此交换喜悲,爱得多的人总先掉眼泪,在我眼中你是谁,霸占被爱的滋味,拥抱让你好累,爱得多的人总想变虚伪
临清唉,爸妈我好想你们,云朵我也好想你呀
眼角一滴泪水滑落到枕头上,临清闭着眼睛浅浅的唱着,静谧的夜晚几家欢喜几家忧愁,无人知晓,所有的所有都全部被这肃杀的黑吞噬。
徐清风接过信后关上了门,一袭白袍纽扣随意敞开着,闭着眼睛斜倚在床榻之上,烛火燃烧发出“噼啪”的声响吵醒了他,起身穿上鞋走到蜡烛旁边将手中的书信燃烧殆尽后吹灭了房中最后一只烛火。
九龄夫人,文总管求见
临清端坐在桌前,将毛笔置于砚台之上说:
临清让文伯进来吧
临清站起身来笑着说。
临清文伯早上好
文远河看着她的样子微微一愣随即释然:眼前的人不是那个丫头。
文远河夫人,公子今日不在府中,您若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来找老朽便是
临清我没什么需要的,只是昨日
临清挠着头说:
临清昨日文伯对我的印象应该不好吧,我平时不那样的,对不起,让您见笑了
文远河笑着说:
文远河无妨,无妨!老朽虽然年纪大了但还不至于冥顽不灵,你们年轻人贪玩可以理解的,我那两个儿子也和你们一样,一点不让我省心,只是
话锋一转,临清认真地听着,文远河严肃地说:
文远河在徐府里你无论怎么样做什么都是可以被允许被原谅的,出了这府门你就要时刻谨记你是徐府的第一位夫人
临清听到“第一位”时,第一反应不是做一名夫人的责任有多大,而是徐清风竟然是处男!不过古代会有通房丫头,他应该也有吧。
临清文伯,徐清风以前有过女人吗?
文远河女人?他哪里会有女人嘛,养了一府的男人,前些年把我着急的,托旧友给他找了几名老实本分的姑娘,他直接不让人进府门,后来我就带着这几名姑娘住进了府里,这小子倒好我住了三个月他一次也没回府,把我气得呀
临清笑着说:
临清文伯,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徐清风有喜欢人,他是想为临小草守身如玉呢
话罢,文伯阴沉着脸说:
文远河丫头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临清谁?
临清不明所以的说。
文远河小草的事你知道多少?
临清我知道的都是徐清风告诉我的
临清老实回答。
文远河不禁感叹道:
文远河看来你是公子十分信任之人
临清我怎么不觉得呢,他这人性格阴晴不定,好几次都想要致我于死地呢
临清嗤之以鼻。
文远河双手背在身后直视着她说:
文远河你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老朽面前么?有几句忠告想要说与夫人听,不知夫人可愿意听老朽一言
临清点头道:
临清你说吧
文远河语重心长的说:
文远河你的样貌和小草完全一致,若是有人问起你定要否认并且要装作从未见过从未听过临小草这三个字,你的身份是徐府的夫人,临小草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今后一言一行都要时刻谨慎,徐府并非铜墙铁壁,公子也会有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时候,不求夫人为他主持内务排忧解难,只求夫人岁岁平安不给他添麻烦就行
临清明白了文远河话里的意思,说:
临清文伯,我一定会做到
见她回答得干净利落,文远河十分欣慰的说:
文远河有夫人这句话,老朽就安心多了
临清低下头苦笑。
文远河夫人没事的话老朽就告退了
临清那个……文伯呀,你们这里管侍妾叫夫人吗?
临清问。
文远河妾是妾,夫人是夫人,两者怎可相提并论
临清那你们怎么都叫我夫人,我是徐清风的侍妾不是夫人
临清说完又觉得那里怪怪的,侍妾不就是没有任何名分的陪睡,那有人上赶着要做侍妾的,哎呀,傻瓜!
文远河眯着眼睛笑道:
文远河公子疼惜你,要明媒正娶与你,今日一早府里都传遍了,你这个傻姑娘竟然还被蒙在鼓里,看来公子是想要给你惊喜呢
惊喜?这是惊吓!赤裸裸的惊吓!临清扶着额头微怒道:
临清他这什么事都不和我商量就自己做决定的毛病简直令人发指,徐清风现在人在哪?
文远河老朽不知
临清反问道:
临清你不知道他去哪了?
临清算了,反正我今天也出不去,那个叫什么德诚公主的下了命令让我在藏经阁里抄经文,今天是最后期限,我明天一大早就去找徐清风问清楚
文远河意味深远地看着她说:
文远河夫人,你是害羞了吗?
临清我不害羞!
临清指着胸膛,大声说:
临清我这是愤怒,他徐清风有什么资格替我来做决定,我才不稀罕嫁给他
文远河夫人又说浑话,殊不知这门外有多少姑娘心心念念地想要嫁进徐府,可她们全都被公子拒之门外,唯独你是个例外
临清不以为然。
临清文伯我觉得你想太多了,我和徐清风是正常的男女关系,不存在你说的例外情况
文远河仰天大笑。
文远河既然夫人不信老朽,老朽说再多也是无用,我就等着喝你和公子的喜酒了
临清无语地看着他,古代人还真喜欢乱点鸳鸯谱,也难怪出了许多痴男怨女、可歌可泣的千古绝恋,梁山伯和祝英台化成什么不好偏偏化成蝴蝶飞走了……
文远河见临清沉默不语,心中暗笑,这丫头也是嘴硬,
文远河夫人你接着写吧,老朽告退
临清见他走远了,坐回了椅子上,趴在案桌前,思绪混乱。
如果说那天徐清风亲口承认她是自己的侍妾是为了救她,那么现在的夫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这也是保护她的做法?
想不通,想不通,临清的郁闷不已,难道是徐清风见色起意,因为和临小草长着相同的脸,得不到临小草就想要一个替身?
不对!不对!
徐清风怎么看都是有情感洁癖的人,为了临小草能够守身如玉这么多年,美人在怀都能纹丝不动,耐得住寂寞,经得起诱惑,不可能因为相同的皮囊就打破原则。
所以一定是有她不知道的原因
那会是什么